玉桐苦笑了笑,说道:“以前的含陌搁这会儿早跳起来要抡胳膊去找人算账的,陌儿,你……”
“我很好,没事儿。”我再次抚了抚她的手臂,说道:“对了,凌霜说今日里玉栎去找了你了?还为着那事儿烦恼呢?”
“可不是,玉栎进宫也有些日子了,总是沉不住气,也没瞧瞧那位端常在现下正在圣上心坎上,还处处同别人较劲,若她不是纳喇家的人,怕是早就被撩开了。”玉桐提起玉栎就有些恨不成材的无奈,她继续说道:“若不是我阿玛托人叫我好好照顾她,我真不想睬她。太孩子气了!”
我点点头,抿了一口苦茶,说道:“那拉氏又位高权重,当然希望你同玉栎能在后宫中帮衬一把。惠贵人虽是先些年得了宠,生了两位皇子。但如今……我瞧玉栎天生娇丽,若得提点,他日亦能久沐龙恩。你也刚诞下皇子,现下圣上不还时常去你那儿么?”
玉桐听罢,语气倒没有先前那般急促了。她娇羞地摸了摸脸颊:“皇上昨儿个晚膳还说较以前丰腴了些。”
我放下茶盏、推至左手侧,疏影上来添了水。我说道:“那不是很好?可见皇上心里还是惦着你的。”
“嗯,你是不知,生产真是能折腾人半条命去。”谈及皇帝,玉桐又愉悦了不少:“昨儿个还赏赐了御药房特制的‘回娇霜’,说是能使女子产后平复妊痕的。对了,我记得你娘好像就懂医术的,有没有传授过你什么生产过后的招数?”
“那倒是没有,走得匆忙,她怕是忘了。”我认真回想了一下,笑着对玉桐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些。我伏在她耳边说道:“我记起来了,以前第一次月信的时候,我娘有让我喝赤砂糖水,说是个好东西以后有了夫婿也能喝的。”
“啊,那个赤砂糖水,御药房开的方子里就有,喝了一旬,说是喝多了反而对身体不好。你怎么不跟你娘多学学药理知识,半吊子的,真讨厌!”玉桐嗔怪道:“这样吧,待我将用尽时你写封信托你娘帮我再制些,我担心御药房到时不制了,我可要失宠了。”
“哦,说到信,你瞧我这记性。”玉桐凑近来低声说道:“纯亲王府托人带口信给你:家中一切安好,含阡被纳了侧福晋。”
作者有话要说:
☆、琴心
我和玉桐相坐无言了许久,她一直轻抚我的后脊,像小时候我们三个玩耍时那样。我记得有一次她阿玛外出公办回京带了一种京城里没有的糕点,那时我还小,糕点掉了心疼得直哭,玉桐和兰珠就是这样安抚我的。
可惜隆禧不是糕点,不是丢掉了就会被更美味的糕点所取代的,他是丢掉了、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的男人。
“万景迎春”,他终归是明了了这用意……一瞬间的悲喜交加,被突然而奏的琵琶打断。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知),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沉浸于歌声中承载的婉转低回的忧伤。紫歌的声音琳琅动听,如清风散拨明月前的云霾,可这词儿却字字刺痛我心。
“陌儿,这歌……是你教的?”玉桐行至窗前仔细听过半晌,神情渐渐凝重,她折回六方桌前扶住我的双肩,说道:“含陌,这曲子你小时候哼给我们听过的。这些日子……我真是大意,我早该想到是你了。你可真是糊涂啊!大好的机会和前途!”
“你可知玉栎第一晚侍寝时发生了何事?”不待我问,玉桐自说道:“玉栎同我说那一晚她刚伺候完圣上,东六宫这边便传来了歌声。皇上当时便下了龙榻要着人去察,只可惜歌声太短,查不出人来。”
我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