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堂堂的美男子眼看一下子就老了十岁不止,吓得她把人拉了回去,令人把镜子拿来,搁他面前对他道,“再不注意着点儿,以后都得说咱们老夫少妻了。”
国公爷见她把他拉回来是做这事,很是不以为然,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打个哈欠就往椅背上靠,双眼无神。
宁守成太圆滑,也不好办,就是他以位欺人,恐怕也只能是在长南城走一遭吓他们一个心惊肉跳,却不能真动得了他们的位置。
老夫老妻久了就是如此,很多话都懒得说,尤其在精神疲惫的情况下,所以等国公夫人说了一大堆也不见他给个话,一下就恼了。
但恼了也不能生气,只好把人拖到床上去睡,又免不了唠叨,“也得亏我从小就喜欢你,要不就你这死鱼样,我哪那么多的喜欢给你。”
能不甩他两个白眼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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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来所见的景象不好,十村九村穷,且那种贫穷是一年不知肉味,这个月的米粮用完了,不知道下个月的在哪的穷,那种贫穷印在了太多人的骨子里,形成了一个个怯懦,尖刻,蛮横,眼前只看得到活命的人,他们想不到更远的将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只知道今天要活下去,明天也要活着才好,他们命贱,却最畏惧死亡不过,见得多了,再如何也会有下人确保她舒适的谢慧齐也无法与他们感同身受,但也无法在这些受局限的人面前有什么优越感,所以,当国公爷想让百姓们真的能过得更好一点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她能做的就是站在他的身边,确保他活得更长一点。
她不知道如果要是他没了,他想做的事,会不会有人比他做得更好,哪怕,他的继承者是她生的。
她家国公爷一直是个非常实际的人,他所选择的门生也如是,不过谢慧齐也知道哪怕是他选择上位的门生在为官后也有众多的问题,但胜在有能力,也听令行事,有拿得出手的政绩,这些年一年年下来,大忻朝的国力在大灾后是逐年稳步上升的,但这些看似好看的政绩下,想必也藏着无数的隐忧。
江南身为天下粮仓,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也确是不得不整治,要不,他多年为江南花的心血也要白费为了,他就是不为沉弦,就是为自己,也得走一遭。
现在是赵派人,很快就要轮到江南的自己人了。
谢慧齐猜测到了江南清洗自己人时才是最大的血雨腥风,痛不欲生,现在不过是前餐,她着实也不想丈夫就耗在这了……
她又下令在庄乡多休整两日,每日守着国公爷吃喝。
好在公事虽要紧,国公夫□□威也尚存,她一发火甩眼刀子,凭是国公爷也不得不停住往外走的步伐。
这几日,占了庄乡一个家族院宅居住的齐国公府一行人也得了妥当的休息,一是因齐国公府的人马什物都整齐了,二是挪出整他院宅给他们住的当地殷姓人家给予了他们最大的殷勤,遂谢慧齐在临走前见了族长夫人,给赏了套头面,又从女儿的书箱中挑了几本书送给她。
齐奚这几日跟殷家女儿们玩耍,还学了几句当地话,回来学给母亲听,听得她阿娘一头雾水。
南方的话太难听懂了。
难听懂也就罢了,而且隔个十里二十里的,那音又不同了,不同也就算了,有时候还是完全不同,也就同村人能听得懂同村人说什么了。
这一路来碰到的能说官话的人基本没有,哪怕是有些村子里还出了个秀才,齐家兄弟去见人,那秀才的那口话一张,也是半天都琢磨不出来,还不如写字沟通来得及时一些。
就在这种物资匮乏,种植业不发达,交通也不便利的时代,当地官员如若不作为,朝廷的君臣就是呕心呖血,想来也改变不了偏远地方的状况。
齐国公府一行人拖到十月才进长南城的运河口,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