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若拒绝一个将死之人,自己又于心何忍。。。。。。”他正不知所措,忽听背后坡下一人森然道:“反贼李密?泰山大会?看来我此行不虚,撞上两个私通反贼的贼人啊?”李段二人闻言皆是一惊,回头看去,见半坡荆棘中缓步走出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黄土大路旁摆摊卖茶,冒充袁文门却被沈无惧斗得落荒而逃的老者。
袁文门似乎受了林中玄奥机关之苦,头发蓬散,浑身衣衫,破烂不堪,一只右手吊在胸前。即便如此,他的步履还是异常迅捷,赤红着双目,只一晃便欺到了二人近前,伸出粗糙的左手,冷笑一声,阴森森的对李玄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嘿嘿。。。。。。赶快将那富贵镖拿来,若是不依,便叫你们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李玄虽知他不是真的‘无影独鹤’袁文门,但他欺到近前时,还是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从半坡到这里,至少有十几丈远,此人狼狈不堪,但过来时未有任何动作,只轻轻一晃便到了近前,这份轻功,确实骇人。此时,这个冒名袁文门的老者,脸上早就没了懒散的神情,那双细小如钉的眼睛盯着李玄和段啸天,满是恶气。
他看看李段二人,见一个惊得脸色苍白,一个满手鲜血,斜卧在地,奄奄一息的样子,得意大笑道:“这真是天降福瑞给我啊。。。。。。”李玄见他如此,只觉得他与先前判若两人,心下奇怪,问道:“前辈到底是谁?想来您必是位世外高人。您见死不救也就罢了,怎能相强我们,做落井下石之事?”老者飞身到坡顶之前,本来对他二人还有些戒备,此时见他们狼狈的样子,自然放松下来,听李玄问到自己,怪笑一声,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嘿。。。。。。年轻无知,告诉你也无妨。”
李玄道:“前辈请讲。”老者点点头,道:“老朽姓林,名字上东下图。”李玄一听,暗道:“果然如沈无惧前辈所讲的那样,此人是江西鹰潭‘神风鹰爪’谢天蓝父亲的入室弟子林东图。”
林东图见李玄默然不语,怪笑一声,道:“怎得?你知晓老朽名号?”李玄点点头,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晚辈也是最近才知。”林东图‘哦’一声,甚感奇怪,道:“我久不入江湖,以为世人把我忘了。你年纪轻轻,怎会知晓我的名号?”
李玄道:“先前您与沈无惧前辈相斗后,沈前辈猜出了您的身份。”林东图点点头,道:“还是没有瞒过他。”一旁的段啸天听他是林东图,不禁问道:“您不是隐居大漠了么?怎么来到关中,又冒充袁文门?”
林东图看着二人,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知他们已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自己宰割,心情放松下来,道:“关于我的身世之事,本不应告诉你们两个江湖小辈。”他看了看李玄,微笑道:“一来念你曾有心救我,若死得明白,也算还了你那份情谊。二来念你们临死前能让我得了这份富贵镖,告诉了你们,咱们便互相扯平,谁也不欠谁得啦。嘿。。。。。。我一定会给你们留个全尸,你们到了阎王那里若被问起,也好有个交代啊!”
一阵狂风突然卷过,山崖剧烈摇动,片时,却又复归安静。
林东图缓缓道:“当年我才十几岁,便已拜在江西鹰潭‘魔云鹰爪’谢信的门下,做了他的入室弟子之一。江湖中人都说,谢信生性豪爽,出手大方,是个可以信赖之人,但世人太喜欢表象的东西,被他精心伪装的外表蒙骗了。此人不但心胸狭窄,且唯利是图。他除了对家人古板严苛外,对门下弟子更是视为自己圈养的猪狗,轻则动手打骂,重则门规法刑伺候,所以我自跟他学艺十几年,已不知被他打骂过多少次,最重的一次,竟被踢断了三根肋骨,但当我想到自己艺成后,可以在江湖上有所作为,便都忍了。”李玄见表情凝重,充满悲伤,言语中对自己授业恩师大为不满,甚至直呼恩师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