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保护租界工部局的威严,但去年邹容一案又让他走到了复兴会的反面,他的举措间接的造成“沪上血案”,而后他自己也因为某种压力,不得不被迫从工部局总办的位置上辞职,变成泰晤士报在中国南方的专职特派记者。由此,他对于复兴会有一些好感,更有一些怨恨。既希望复兴会这些昔日被他保护的人作出一些巨大的事情来,又期望造成自己的失业的他们成功之后都失败。
“谢先生,现在所有的报纸都在指责你们破坏中国的和平,在这样的情况下,复兴会还要坚持战争吗?”濮兰德忽然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因为局势的转变,复兴会似乎从英雄变成了一个搅局者,一个不受欢迎士绅的人。
“中国人有句俗话,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些反对复兴会的人忘记了满清的妥协是怎么来的。如果我们在将来的某一天被满清政府打败了,我们这些革命者都被砍了头,那么后顾无忧的满清仍然会和以前一样的残暴**。权利只有制衡才不会被滥用。而想要制衡那么就不能忘记在身后带着一把步枪,我们就是民众的步枪。而现在,因为残暴的统治者换上了笑脸。说了几句好话,他们就把要把枪给丢了。这是中国人的悲哀!”谢缵泰知道洋人听得懂什么,但是他不能确定自己说的是不是洋人想听的。
“那复兴会将会和政府军战斗到底是吗?”濮兰德面无表情,而是飞快的把谢缵泰的话记下来,之后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个人!”谢缵泰斩钉截铁的说道:“虽然我们的实力很薄弱,但满清要消灭我们一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整个政府将会因为这次战争而垮台。”
濮兰德看着谢缵泰认真的神情不自觉的点点头,在记下他的话之后,又在“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和“政府因为战争而垮台”这几个词上做了记号。他再一次的问道:“那复兴会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才会停止战争。或者说什么复兴会想要干什么?”
“光绪必须退位!”谢缵泰说道。濮兰德听的不是很清楚,他再问的时候,谢缵泰再道:“光绪必须退位!所有的权利收归国会,然后按照公民的意愿重组政府;同时。我们还要满人还清所有的政府欠债。”
谢缵泰这一次说的很清楚。濮兰德一边疾笔飞书,一边摇头,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考虑到革命者本性,他对此又很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日间的参观很快就结束,晚上他在杭州城内的住所整理笔记的时候,柏来乐找来了,“濮兰德,有空吗?”
濮兰德知道柏来乐的身份。也明白刚来的他是想了解一些杭州的事情,于是把稿纸放在一边。收起笔道:“嗯,乔治,你进来吧。”
“我是想……”柏来乐其实和濮兰德并不熟悉,他正想找些话的时候,濮兰德道:“是想了解杭州,了解叫复兴会革命组织吧?是的,我很早就认识他们所有人,他们现在的首领蔡,还有被关在监狱里的章,还有那个倒霉的邹……他们真是一群很有热情的革命者!就像是一百年前的法国人,非常的天真……”
“哦,那他们杀人吗,我说的是满族人,我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讨论这边的满族人已经被杀光了,然后埋到了西湖里面。”柏来乐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本来他的行程是去甘肃、新疆一代探查清国的陆军情况,但是杭州的事情使得朱尔典把他派到这里来了——没有什么比战争更好检验一支部队的战斗力了。他今天才到。
“我是在起义的第三天到的,我并没有听到有残杀满族人的消息,他们只是被关在一个军营里,而且所有不合法的财产都被没收了。他们还组建了一个法庭,然后对那些怀疑有罪的人进行审判,其中最多的罪行就是受贿。”濮兰德来的早,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他们按照清国现有的法律来审判,受贿一百二十两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