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边确实革命党打过来了,不过没有姓温的说的这么严重。”陈清银一直顾着逃命,那看得到革命党人多人少,“倒是有两艘铁甲炮艇,上面都装了三英寸的陆炮,射程短,但不是我们这种机关炮打得过的。”
“哦,革命党拿来的炮?哪来的铁甲?”饶怀文一时间大奇,“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不是陆军丢的,铁甲猜也就是生铁板,我就不信他们能变出钢甲来。”陈清银对革命党的炮艇很是不屑一顾,他不想再谈论革命党,只问道:“大哥,姓温的如何处置?”
“还能如何处置,”饶怀文脸色又沉了下来,“水师里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耽误兄弟们挣钱,上一次运烟土之事,怀疑就是姓温的匿名告发的。他不除掉,以后还会坏事。”
水师的薪饷虽是向大英看齐的,但是钱再多也不精花,所以各舰趁巡航走私些烟土那是常有的事情,温树德刚从英国回来,很是水土不服,匿名写信告状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上面的大人也是有份子的,他这可就把所有管带都给得罪了。
“质瑾大哥。那场口那边怎么办?总还是去的吧。”陈清银和温树德没什么交情,不过他还是担心场口那边要出大事。
“去是要去的。”饶怀文不慌不忙,只把胸前银链子栓着的珐琅金表拿了出来,看了下时间才知道现在才九点一刻不到,“过一会上去。第六镇不出点事情,那温树德能严办吗?”
陈清银见他如此老辣,心中一阵叹服。正想说几句好话拍拍马屁,却不想外面水兵一阵高呼,“犯人逃跑啦。犯人逃跑啦……”
两人赶忙看向外边,只见全是水淋淋的温树德正趴在舢板上,已经快到金瓯舰了,陈清银大惊。“不好。姓温的可是要跑了,快抓住他。”
“慌什么?”饶怀文很有兴趣看着已经再往金瓯舰上爬的温树德,“先看他要干什么再说。”
温树德被水兵关在舱室内,不甘之下打倒水兵跑了出来,他心里只想着要死也死在战场上,只一上船便让金瓯舰加速往场口去。看着金瓯舰居然是回航上游,饶怀文倒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温树德要去杭城告状呢。此时见他独身往上流去,心里佩服之下更是觉得这个人留不得。如此固执又不畏死的人不能和大家同心同德一起发财,那就要坚决做掉!
“让他去吧。我们跟着上去就是。”看着站在一边等着自己开炮命令的大副梁渭璜,饶怀文用闽南话说到。他这边一说跟着金瓯舰上去,陈清银就一阵惊异,不过饶怀文又补充道:“远远的跟着,别开炮就是,看看姓温的怎么死。”
“大哥,可船上的兄弟?”借刀杀人好是好,而且还不脏了自己的手,可陈清银却想着自己在船上的兄弟。
“他们不会跳船啊?”饶怀文摸着自己的翘胡子,很是不以为然,“再说这个温树德马上就升任江亨舰的管带了,到时候和我平起平坐,要除掉他那就没这么容易了。”
江元、江亨,还有江利江贞都是日本川崎帮中国人造的浅水炮舰,江元是去年造好的,江亨是第二艘,今年便可造好运抵中国。扩建海军的背景下,温树德这些留过洋的学生还是很受海军大臣载洵重视,而像饶怀文这般本国水师学堂出来的学生,自然要是被他们压一头的,想到这个不懂规矩的北佬几年后就会在自己头上,饶怀文很是一阵不舒服。
钱塘江上,金瓯舰在前,江元舰在后,两舰都是是急匆匆往场口去,只是金瓯舰速度只有七节,而江元舰最高可达十三节,但江元怎么都是落在金瓯舰的后面,不疾不徐的远远跟着。温树德看看前方又看看后方,不明白饶怀文这个老匹夫到底要干什么,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事去想他在想什么,只盼望着能早一点到场口。
江面上的事情李成源一点也不知道,他此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