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儒将出身,却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才。
最富将才的当属卢烽,此人虽不善言谈,却于西北战场上屡建奇功。当今是太平年代,卢烽不得屈居他麾下,若是有朝一日狼烟再起,卢烽则有独当一面之势。
齐骁如此信任卢烽,他却因一个卫尉寺卿之职叛主!孙昭想到此处,觉得胸口烦闷,不由扬起脸来,一张脸上满是雨水。
眼前朦胧的光景忽然变幻,被一方明媚的油纸伞遮。楚云轩站在她身侧,望着她从未有过的落魄神情,低声问道:“你哭了?”
孙昭摇头,“不是,只是……”
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语无伦次道:“这么多年,我只见了小弟一面……就遇到了突袭。”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平安,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孙昭默默地蹲在地上,将濡/湿的脸颊埋在膝盖里。
“樊佐已死,卢烽叛主,我快要撑不住了。”
楚云轩的胸口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将油纸伞缓缓覆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蜷缩在伞下,不由自主地颤抖。纵是她双目失明、性命堪忧之时,亦不曾有过这样的脆弱。
而今日,她因知晓了镇国大将军府被抄没,便情绪失控至此。
“玄音。”他将手掌轻轻覆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你还有我。”
“你?”
孙昭只觉眼前凄迷一片,她一个人在黑暗中走了这么久,撑了这么多天。她看不到尽头,看不到曙光,唯有无边的黑暗将她吞噬。
“玄音,玄音!”
楚云轩急切的声音就在耳边,可是她太累,累到再也睁不开眼。
是夜,孙昭昏睡不醒。
太医说她患上的乃是忧虑多思的急症,因为淋雨受凉,致使高热难退。需婢子日夜照应,待退了烧便无大碍。
楚云轩知道,而今的宫中不比从前,处处是兄长布下的网,他怎能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屏退了所有婢子,楚云轩用清水洗净了丝帕,牵起玄音的右手,细细在她掌心擦拭。她的衣袖宽大,自掌心滑落而下,露出一条洁白纤细的手臂来。
薄薄的肌理包裹着手臂,竟是比住在他府上还要消瘦。楚云轩有些不忍,轻轻将湿帕覆盖在她的臂弯之上。
丝帕湿冷,惊得孙昭一个哆嗦。
“舒服些了么?”楚云轩担心道。
睡梦之中,她竟然轻轻地“嗯”了一声。楚云轩不由唇角含笑,又将丝帕细细洗净,顺着她的颈项轻轻擦拭。
及至他替她擦拭完毕,倒是紧张得自己满头是汗。再看榻上的女子,满足地呓语了两句,竟是沉沉地睡去了。
有几缕秀发被丝帕打湿,调皮地贴在她饱满的前额上。那双平素好看的桃花眼微微阖上,如同静夜里的花苞尚未绽放。
她鼻息匀称,小脸红晕,因身体降温,此时放松了不少,歪着脑袋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由欢喜地微微翘起唇角。
看她白日里故作坚强的倔强模样,委实令他心痛难耐。可是在瞧她这般放松的睡颜,竟然令他心情舒畅。
若是能早一点,早一点发现她的别致之处,他又怎会将她当做孩子一般,错过了那些年?
楚云轩轻声道:“今日之前,你便是连一丝怯懦也不敢表现出来,可是见到我之后,你便病了。”
她虽是病了,却终于令楚云轩感觉到,她是信任他的。
她愿意毫无防备的面对他,将她的脆弱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他。
她越是坚强,他便越是喜爱;她越是脆弱,他便越是爱怜。
“玄音……”楚云轩轻轻握住她的手,轻轻凑在嘴边,落下一个冰凉的吻,“快些好起来。”
炙热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