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
游华说漠然一笑,“爱,这个字,我们都不配。”
“你觉得谁又能配呢?”
“谁都不配。”
“那你以为什么是爱?”
“曾经有个人也问过我。”游华说转身一叹,“真正的爱,都是不会天长地久的。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说得一点也没错。”
“小丫头片子,怎么跟我们大人说话一个语气?不好不好……”
“方才是我一时疏忽,才被她有机可趁。这几天我要静心养伤,暂时不要来打扰我。”
“如果我要来看你呢?”
游华说白他一眼,“那就小心我的玉笛。”
“你个臭丫头,老子真是败给你了!什么时候老子得空,要把全天下的笛子都给毁了!”
游华说忽然一笑,“别忘了时候到了,给我准备一顿盛宴。”
“你放心!”
天终于黑了,风更大了。苏不问已经离去,寒意透骨,游华说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她默默看着死去多时的周素越,心越来越沉。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不归路,而这条不归路将把她一步步引向罪恶的深渊,直到被吞噬。然后永世不得超生。
掌灯的时候,游华说抱着周素越回了清石城。也许是死去的人太多,连邢落一也只是为她点了一把火,一滴泪也不曾落下。那许多年前的心悸,终于被时间埋没,也终于被阴阳阻隔。人为什么会活得累,只不过是习惯了一厢情愿。与其遥遥无期地等着一个不可能的梦想成真,不如轰轰烈烈让它刻骨铭心。可是,到最后,命运却给了一个可笑的结局。静无声地死去,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执念终究成了灰飞烟灭,无人知晓,连心爱的人也无动于衷。呵,所以啊,为什么要有飞蛾扑火呢?
苏不问也许是受了重伤,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也有人猜测,他不是疯了,就是死了。但江湖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消停而消停,反而愈演愈烈,各门各派的虾兵蟹将为掌门争得不可开交。到后来,竟有留言,苏不问已经逝世,留下了斩情刀与绝世神功,传给了一个小乞丐。所以,江湖人蠢蠢欲动,企图得到神功,称霸天下。而玄楚阁是在苏不问一事中唯一没有被屠的大门派,所以竟一时超越各大名门正派,与实力犹存的清石城分庭抗礼,一时间,也是行动不断。
而清石城月余来,一直是闭城不出。安滁西将清石城安顿好,众人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落,我们的孩子…… ”谢芜意这一段时间只要一想起她的郁林,心里就痛得无法言说,只得终日以泪洗面。
邢落一心里也难受得紧,虎毒不食子,虽说自己不爱谢芜意,可那小孩又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或许这又是上天对自己的报应,当初就不应该利用她。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这个女人也是可怜的。可是。。。。。。
安潇北远远地就望见苦大仇深的这一对,顿了顿,又走上湖心亭,“邢少侠,谢姑娘。”
邢落一起身点了点头,“安三公子。”
“安潇、安三公子,不知道可有我孩儿的下落?”谢芜意一脸急色。
安潇北端起一杯茶,“我的属下一直在外面打探,暂时还没有消息。”
“安三公子,那就麻烦了。”
“邢少侠之事,便是我安潇北之事,不必介怀。”
他的语气淡淡的,邢落一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了,不知道我华儿的伤怎么样了?”
安潇北眸光好像捕捉哪个词一般闪过一丝莫名的悸动,“你放心,我四弟会照顾好她的。”
原来那日抱周素越回来,游华说便昏迷不醒,也因此掩饰住了所有怀疑。
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