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华说使劲一推,谢芜意竟然摔了个狗啃屎,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一时间甚为可笑。邢落一走过去扶起她,眉头一皱,“华儿,你…”
安滁西冷冷道:“她昨天晚上一直陪着我直到现在,我想她没有时间去唆使苏不问来抢孩子。”
“的确。”路清章说道,“昨天霸主伤得较重,我和华说一起在看护他。”
“关心则乱。落,你…”周素越欲言又止。
“不过谢姑娘初为人母,爱子之心也可见谅,游姑娘,你也不要计较了。”明细珠说道。
路清章拿出一个药瓶,“邢公子,这里有一粒定心丸,你给谢姑娘服下。”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们要想找到郁林,势必要找到苏不问。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慕容山庄。”
游华说走出门口的时候,邢落一不禁抓住了她的手腕,而她却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去。那个孤高的仙姿如今仿佛也染了尘埃的庸俗,这感觉,特别的忧伤。
只是一个转身而已,连他也失去了。
☆、清石城中
慕容山庄偌大一个庄子就像一头沉睡的狮子伏在辽阔的天地之间,院落萧条,人烟荒芜。轻轻叩开布满青苔的铜环,沉重的朱门就吱吱呀呀开了。昔年慕容盈盈出嫁的繁华如流水般远逝,石阶寂寞,落红杂乱无章地躺在每一处寥落。
游华说与路清章相看一眼,正要踏入山庄,忽从庄子里飞出一个绿衣姑娘,路清章正要拔剑,却被安滁西制止。那个绿衣姑娘单膝跪在安滁西身前,行了一礼,原来是安滁西手下第一杀手落木清风中的木桑。她原本有一张灵气逼人的脸,可一道猩红的疤痕横亘在秀气的红颜上,毁了一切。
“主子!”
“木桑,什么事。”
“苏不问去了清石城,安三少爷不敌,身受重伤,带领众人闭于密室之中,属下冒死前来相告。”刚说完,就吐了一口鲜血。
路清章赶紧上前把脉,先喂她吃了一粒安心丸。“放心,她没什么事。”
“苏不问居然先去了清石城?为什么?”周素越疑惑不解。
“木桑,庄子里还有人吗?”安滁西问道。
木桑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属下找遍了整个庄子,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具尸体。”
“难道说慕容山庄逃过了一劫?”明细珠看着安滁西说道。
谢芜意踢起一地落叶,“反正我要找到我的郁林,落一,你会帮我的,是吗?”
邢落一轻呼一口气,恍若跌落在地的针尖的哭泣,细微得只有她一个人听到,“我知道。”我知道,他说。
“那我们赶快去清石城吧。”
连月奔波,众人都疲惫不堪,终于到了清石城外。城墙上已经没有守卫,城门大开,百姓都不敢出门,隐约探着头从黑乎乎的窗纸后偷看这一行人。秋风萧瑟,沙尘弥漫。水月山庄占了半边城,越靠近庄子,就越发觉得有一股强劲的内力绞着脑汁。幸而众人也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强撑着进了庄子。此刻庄子也是空无一人,然而庄子上空,三个人飘扬于半空,谁也没有动。定睛一瞧,却是苏不问、慕容将、安世华。
“滁西!”甜美的一声仿佛天籁从天而降,角落里跑出了慕容盈盈、芳雨主仆二人。慕容盈盈一头扎进了安滁西怀抱,“滁西,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安滁西瞥了看着高空的游华说一眼,漫不经心地推开慕容盈盈,“盈盈,我三哥呢?”
“他们都没事。那个魔头正要杀死我们的时候,我爹和安伯伯就来了。幸好他们来了,不然盈盈就看不见你了!”说着又要扎进他的怀抱,可是安滁西却不经意走开,“你们没事就好了。”
“落一,苏不问没有抱我们的孩子!”谢芜意显得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