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弟弟和计真打情骂俏,他做好那枚沉默到被忽视的电灯泡,乐见其成。
回家车程,系青宽慰弟弟,“放心,小真原谅你了,就是嘴硬而已。”将春儿昨儿晚上在急诊外倒下那一刻,计二小姐真情流露的段子转播给老弟听。
二少开心,和哥交换情报,把怎么帮哥哥求婚成功的案子也转播给哥听,系青还没喜上几喜,又觉着不对劲儿,“我去非洲跟谁一起去重要吗?你该讲的就讲,不该讲的瞎讲什么?”
春儿无辜,“那计然在问嘛,再说老早的事儿了,她没道理计较……”说话间就到家附近街上,车窗外建军爸爸步履矫健,着唐装布鞋,拎着豆腐脑烧饼往家走。系青停车,春儿下来喊,“爸,这么早?”给老爸开车门。
怀建军上车坐好,“你妈一大早穷折腾,说要拾掇拾掇,带着工人翻箱倒柜,整一屋子暴土扬灰的,我看也没人弄早饭,出来买点儿吧。”瞄着春儿衣服上脏兮兮的炭迹,“这是咋了?你哥儿俩大晚上不睡觉,不是去找计然和计真的?咋整成这德行?吵架了?”
兄弟两个肯定不会详细告知家长昨晚到底干了哪些壮举,含含糊糊,“呃,去看看她们姐俩,那个……写……毛笔字,哥写,嗯……”
怀建军特别关注,“计然身体没事吧?昨天早上辛苦她了。”
系青说,“她没事。”
怀建军叮嘱,“找时间带她正式跟我和你妈见个面,赶紧把婚事办了。”
系青胸有成竹,“知道。”瞄瞄老爸买的几个油饼,善意提醒,“爸,妈不喜欢我们吃油炸的。”
怀建军固执,“我馋这口。”
春儿接过老爸手里的食品袋,先拣个尝,“要不,我们吃完再回家?”
怀建军还来不及表示意见,系青帮他做决定,“回去给妈打果汁煮麦片吧。”于是爷儿三真就把油饼吃完,才开车回去。进屋,如建军爸爸所言,常蓝妈妈带着两个工人楼上楼下地紧忙活,扫房子,晒被子,箱柜全开待清理,连置废弃物的阁楼顶上都没放过,怀家三男人瞅系着围裙包好头巾的常蓝妈妈,“这么大工程?干嘛啊?”
常蓝说,“老早想过来收拾收拾,也没倒出空,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怀建军试着抗议,“可有啥好收拾的呢?我一人儿能用多大地儿?”
常蓝与前夫说话的语气,跟和两个儿子说话的语气是有差别的,脸色也不一样,丧事办完,好似那股子热乎劲儿也告磐,盯了怀建军几秒,“你和谁住与我们没关系,我是为了把我自己的东西整理出来带走。”
怀建军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人家,息事宁人状,“哦,行,我帮你吧?”
系青觉得老爹这态度宁不了人,估计还会把亲娘给惹毛,和稀泥,“我帮妈吧,爸你收拾屋不行,不如去厨房给我们弄点吃的,”瞎扯,“我肚子里直唱空城计呢。”给春儿使个眼色,春儿弟弟很默契,拉走老爸,“我还没吃饱,爸煎蛋你拿手……”
常蓝还是没好气,冲怀建军背影喊,“刚你手机响,我没帮你接,手机我帮你放偏厅了……”
系青佯作闲聊,“谁来的电话。”估摸亲娘是为着某个电话号码的主人不开心,果然,常蓝气喘吁吁抱着一床棉被要往顶楼露台上去晒,答复儿子,“你未来后妈。”语气不善。
系青接过常蓝妈妈手上的物事,闲闲淡淡道,“爸应该不会有什么再婚的打算吧。”
常蓝明显口是心非,“谁管他那个。”见系青神清气定,没接着她话茬讲,只好主动问,“你爸跟你提过?”
系青嘴角不易觉察有笑意,道,“没,感觉。”
怀建军到偏厅找他的电话,看看号码,是江蓠,难怪老太婆那德行,这都离婚了,还介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