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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变哑了,我听到她突然哭了起来,我静静地听着。一个父亲,一个女儿,就这样互相失去了对方,这时我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珍妮竭力控制自己的眼泪。
“我就来了,现在就来!30分钟之内。”她说着挂断了电话。
我努力想些别的事情,但我不能。712号房间,我觉得我必须回到712号房间去!我几乎是奔跑着穿过了大厅。
米尔斯先生一动也不动地躺着,似乎睡着了。我号了号他的脉,没有。
哦,上帝!我祈祷着,他的女儿就要来了,可别这样结尾啊!
门突然被撞开了,医生和护士冲进了屋子。一个医生开始对他做人工呼吸。我看着心脏监视器,没有一点反应,没有跳动一下。我们试了又试,可还是毫无反应。
一个护士关掉了监视器,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了,我站在他的床旁,像被打晕了似的。我怎么向他的女儿交代呢?
当我离开他房间的时候,我看见了她。一个刚离开712号房间的医生正站在那儿扶着她,对她说着什么。然后他走开了,让珍妮靠在墙上。我看到的那是一张怎样痛苦的脸,一双怎样受创伤的眼睛啊!
“珍妮,对不起。”我说。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恨过他,我爱他。”她说,“如果我能早来一会儿看他……”
我双手抱着她的肩,我们慢慢地沿着走廊走到712号房间去。她一下子推开了门,走到床前,把她的脸埋在床单里。
我不想看这一幕悲惨的永别。突然我看到床边桌上的一张纸,便拿起了它。
“我亲爱的珍妮,我原谅你,我恳求你也原谅我。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爸爸。”
我的手在颤抖着,我忙把那纸条塞给珍妮,她读了一遍,再读一遍。她把那纸条紧紧地抱在胸前。
第三卷: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父母恩情(15)
我踮着脚走出房门,奔到电话机前。我要打电话给父亲,对他说:“爸爸,我爱你。”
18.父亲的歌
玛丽琳?摩根?海丽
他不会乐器,甚至五音不全,然而,他却教给了我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每当我闭目静思时,总是情不自禁地回忆起父亲教我聆听歌声的那个晚上。当时我大约五六岁,在那个年代,内布拉斯加就像一个巨大的灰潭。夏天的中午,赤日炎炎似火烧,烤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晚上,我躺在床上,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照亮了那条绿白相间的印花窗帘。雷声从遥远处隆隆而来,似乎显得越来越愤怒。我把阿尔塔阿姨的那条用碎布拼成的被面绕在颈上,双手紧紧地抱着枕头。软百叶帘咔咔作响,榆树枝条刮擦着屋檐,狂风呼啸着钻进窗子的缝隙,声如鬼哭狼嚎。忽然,又是一道强烈的闪电,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又是一声惊雷,如同成千上万个炮弹在炸响。我真想逃到父母的卧室去,但我被吓呆了,只会放声大哭。
此刻,父亲来到了我的床沿,用手轻轻地摇着我。见我逐渐安定下来,便说:“听!暴风雨里有歌声呢,你听得见吗?”
我不再抽泣,凝神谛听起来。又是一道闪电,又是一声炸雷。“听那鼓声。”父亲说,“少了鼓声,音乐该有多糟糕啊!没有节奏,没有深度,没有神韵。”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又响了起来,我把父亲偎得更紧。“嘿!”他在我耳畔轻轻说道,“我们的乐队里又多了一只口琴。你听见了吗?”
我侧耳倾听。“不!”我轻声说道,“我觉得这像竖琴。”
父亲拍拍我的脸颊,微微一笑。“现在你已经会想象了!闭上眼睛,看看你能不能跨越声音之上并驾驭住它。它会把你带到令人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