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在她的胸前为她小心的削断箭杆,在耳边轻轻地安慰她勿急。那只手环过她的胸时,紫嫣身子一颤,秦琼的手也停住,二人静静片刻没了声息,紫嫣感激出身下的心跳加快,猛烈而又节奏。秘密不言自明。
被从床下抱出时,紫嫣周身被泥水、汗水打湿,箭头入背不深,三支箭都只是箭簇半没,秦琼将领上英雄巾扯下塞入紫嫣的嘴说:“你且忍忍。”
手上一用力,迅忽间揪出三个箭头。疼得紫嫣昏死过去。
被掐了人中,紫嫣才苏醒,就听郎中吩咐:“表殿下,快放他在床上,除去衣衫疗箭伤。”
“不用!不用!”紫嫣声嘶力竭地制止挣扎,不停地说:“我自己可以,我自己上药,不用!”
“你这才是讳疾忌医!”郎中骂道。
“子颜,就算郎中没你医术好,箭伤在背后,你也无法……”周围的人劝说,秦琼的目光同紫嫣惊恐如小鹿一般清澈的眸光对视,惨白的面颊嘴角抽搐,也证实了秦琼心中的推测。
“郎中,你先为小王爷诊病,放下刀创药膏药酒,我自会为子颜打理伤口,小王爷的病要紧!”
秦琼沉稳地吩咐,仿佛紫嫣的伤不值一提,打发走了所有的人,秦琼低声道:“得罪了!”
那眼神似乎看穿了紫嫣的全部心思,察觉了她所有的隐私。
紫嫣望着秦琼,痛楚的皱眉说了句:“二哥,我自己来。”
“你到底是谁?”秦琼沉下面颊问,“头一面见你,我就觉得你俊美得乏了男人的阳刚,当然,成儿也俊俏,但那绝对同你不同!”
没有任何话语令紫嫣如此惊心,夜间的刀光剑影过眼,利箭钻心都没有这般胆寒。难道,秦二哥早就看出她是女儿身?
“黄河渡口,你被追杀,我去救你上马同乘。秦琼闯荡江湖这些年,是雌是雄还是识得!只是你隐藏得太深,我几次怀疑过,又几次被你的勇气掩饰过去。”秦琼的话反令紫嫣紧张过后松了口气,她低声道:“你早看出?我是,我是在躲避……”
“你不必多说,有话去向北平王我姑爹解释,向成儿解释。”秦琼翻过紫嫣的身子,刺啦一声撕开紫嫣的号衣,惊得紫嫣:“哎呀!”一声惨叫,本能地去捂紧前胸,而秦琼眼前是那包裹胸口层层的白绫,血迹渗出。
“子颜,你同秦琼有八拜之交,是兄弟也好,兄妹也罢,只要不是敌人,就都是秦琼的手足。我无心冒犯,只是箭头有毒锈,一定要清洗。”
那一层层沾血的白绫从胸口解开,一道道一圈圈,触目惊心一般,秦琼无语。
眼泪顺了紫嫣脸颊滴淌,这是她初次让男人见到她的身体,生命中第一位男子如此近的接近她。
“我们此行很顺利,按照小王爷的部署包抄,都不等布什么疑兵阵,就剿了响马。”秦琼讲述着执行任务的情况。
秦琼的手在紫嫣细嫩的肌肤间滑过,粗糙的手游过的痕迹令紫嫣紧绷了心。
上过药处理好伤口,秦琼为她缠裹上白布,紫嫣才感激的换上了一身新号衣,再抬眼看秦琼时,满脸羞涩,而秦琼也是目光回避。
“亏得你舍命相救,小王爷平安无事。等下他醒来,一定让他谢过你。”秦琼说,目光躲闪。
“嗯!”紫嫣应声,又补充道,“子颜所作都是为了二哥。”
帐内一片沉寂。
紫嫣和罗成各有重病在身不宜挪动,大军只得在山下一处湖塘边安营扎寨驻扎修整几日。
落日时分,彩霞映红天宇,天地间笼上一层橙红色浓彩。
远山苍树在夕阳中沉淀出暮色投影在如镜一般的湖面,偶有几水鸟在夕阳中归巢,偶在湖面掠水而过嬉戏,在平静的水面上撩拨出阵阵涟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