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容易,随便仿一个就行了。反正闻叔早就算好了,根本就没给他们留太多时间,东西还没拿出来,警方就冲上来了。”
“嗯。”田禾点点头。
起风了,有点凉,赵时飞急忙解了外套披她肩上,听到她轻轻说:“我考虑过了,盘子放在哪里都不安全,只有躺进博物馆才是最安全的。”
“嗯,你说好就好。”赵时飞帮她把外套扣子扣上,一点儿不在乎盘子存放哪里,相较于眼前人,什么都不足为道。
***
日子恢复了平静,田禾不去上班了,在家安心养胎。每日看书侍弄侍弄花草,闲得有点无聊。
几天前,她听从闻叔的安排,正式向警方报案。
因为有陈朝华出面指正,警方很快就立了案。陈朝华说,五年前田仲礼绑架了他,逼迫老师田仲义拿青铜盘来交换。田仲义坚持要田仲礼先放人,他才肯把青铜盘交出来。
陈朝华获救后,极度的恐慌促使他连夜乘火车回到了家乡所在的小县城。不就就听说老师田仲义去世了。他第一反应就是田仲礼杀害了老师,但因为恐惧,他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指认;甚至连老师的葬礼都没敢参加。这么些年过去,良心没有安稳过一天,直到姬信师傅找到他,才下定决心站出来。
同料想的一样,田仲礼拒不承认。田禾这次很有耐心,她相信,正义尽管有时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尾声
冬天的第一场雪,整个城市银装素裹,像是要参加一场盛大的葬礼。
和这第一场雪一道而来的,还有姗姗来迟的正义的判决。
昨天,轰动全国的一桩大案在市人民法院进行审判,田仲礼、林健、唐施恩被依法判处死刑。
田仲礼一开始打算死扛到底的,哪怕有陈朝华和邓泽航的陈词,他仍把自己择得一干二净。尽管情势对他越来越不利,毕竟没有致命证据,检方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拿他怎样,只得继续艰难地取证。关键时刻,林健出卖了他,将当年的真相一五一十道出,并出示了当年没有毁掉的录音。
这是最致命的一击,田仲礼完全没料到林健竟会做出这种近乎自绝的行为,毕竟,当年亲自动手的是林健本人。他是经验丰富的法医,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如何一刀毙命。
法庭上,林健刚讲完那段真相,田家老太太就昏了过去。田仲礼情绪激动,破口大骂林健混蛋、蠢货,越骂越激动,几次想冲出被告席,最后被强行带离法庭。
宣判完毕,林健很安静,仿佛早就料到了结局。被带离法庭时,他特意望了望听众席的田禾,田禾面无表情,她绝对不会同情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凶手。所以,对于失声痛哭的林风的母亲,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怜。那种痛苦,她早尝过了,而且是双倍的。
行刑那天,田禾和赵时飞再次去了墓园,真凶终于伏法,父母总算能安息了。
“齐云身上的罪恶更多,牵扯到的人也更多,需要进一步审理。”随后赶来的闻叔与他们聊起整件案子时说,“这一次,一定要争取彻底斩断她操控的文物犯罪网,她给国家造成了那么大损失,是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
离开墓园后,三人去了市内一家挺有名的茶室。外面冰天雪地,燃着炉子的雅间却温暖如春。
赵时飞端杯茶给闻叔,“闻叔,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您。”
“请说。”
田禾捧着碧玉色茶碗暖手,眼睛瞥向赵时飞,发现他竟然有点紧张地在抿唇,她愈发好奇他想问什么。
他清清嗓子,说:“我无意间听说骆玉衡说起,您似乎调查过我?”
田禾又猛地把目光转向闻叔。
闻叔笑着颔首:“不错,是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