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立正挨罚的怂劲儿都出来?了,安静地等着邓昀迈进来?后的审判。
没想到?,邓昀抱臂靠在窗边,居然还?轻轻笑过?一声。
他?说:“许沐子?,是你对我耍流氓,我都没说话呢,你紧张什么,比兔子?跑得还?快?”
回家这么久了,许沐子?连羽绒服都还?没脱。
她?揪着衣摆垂下的装饰带子?,一副认真?在反醒的模样,讷讷地问:“我吓着你了么?”
“不至于。”
邓昀的反应让许沐子?感到?意外。
不像责备,不像愤怒,倒像是很平常的开玩笑和调侃,语气和说她?像猿类时差不多,很纵容。
事实上?,许沐子?总也猜不透自己面前这个神?秘的家伙,他?的每一步都不按常理出牌。
但今天做出令人费解的事情的,是她?自己。
许沐子?看了邓昀一眼,又低下头。
邓昀又在笑,笑着问她?:“你所想到?的,一件刺激的事情,就是亲我下巴?”
对嗯?不对!
许沐子?骤然抬头:“你说我亲的是哪里??”
邓昀抬起食指和中指,并拢着指了指他?自己的下颌右侧:“这儿。”
许沐子?怔了片刻,竟然老老实实地回答:“哦,我是第一次来?着,可能没有经验”
有车辆开着照明灯驶入庭院——
将近凌晨三点钟,许沐子?爸爸妈妈在这个时间才?回家。
司机先下了车,开门?搀扶着喝多了的许沐子?爸爸进屋,又走回庭院,把下车后坚持趴在车窗上?说醉话的许沐子?妈妈也扶走了。
有个女人从车上?下来?,礼貌地和他?们道别。
许沐子?妈妈穿着一双尖头、细跟的小?皮靴,迈着七扭八歪的步伐,操着用醉音高声叮嘱:“老胡啊,你记得把小?陈送回家。啊,听?见了没,安全给人家送回去啊!”
他?们就在站在二楼窗边,很容易被发现。
见邓昀一直在看庭院里?的人,许沐子?好心地给解答了一句:“是位姓陈的阿姨,四十岁左右,我今天也第一次见”
正说着,院子?里?的两个人突然抬头往楼上?看,邓昀反应快些,推着许沐子?往暗处闪身。
窗边是一处墙角,他?们挨得很近,在没开灯的窗边角落,借一缕月光对视。
邓昀没有顺着许沐子?的话去聊那位陈姓阿姨,他?问了许沐子?两个问题。
“刚刚亲我,够刺激么?”
许沐子?红着脸。
她?想,很够啊,刺激得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那种程度的,就算你的初吻了?”
许沐子?觉得算,点了下头。
“如果那就算初吻,未免太潦草了。过?来?,教你真?正的接吻。”
那天凌晨,邓昀确实教了。
他?没有用手托许沐子?的下颌,而是把手探进她?后脑勺的头发里?,扶着被发丝遮着的后颈,垂头吻住了她?的唇
和邓昀接吻的滋味,足够刻骨铭心。
哪怕时隔多年再?想起来?,许沐子?也还?是清了清嗓子?,掩饰心悸。
还?好身边有个话唠的邢彭杰,说个不停,把她?这些思绪打断。
几米之外,邢彭杰手里?拿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笔直树枝,非常兴高采烈地对着许沐子?挥手。
“许沐子?,快来?看,天呐,这里?有好多蘑菇!”
许沐子?没在山里?生活过?,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多野生蘑菇,黄白色的,个个都是很大一朵,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