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一放,直接说的:“你真是自毁前程啊你,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啊!”
千亿赶忙端来茶水,给翁大人顺顺气,翁大人咽了口茶水,急忙的批斗道:“你自己看看你桌面上的那个竹简吧,你好好的看看!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啊!”
千亿好奇的拿过竹简,只看了开头,匆匆的扫视了中间,再认真的注意下结尾,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啊,我明明……”
翁大人指着竹简,厉声说道:“你这是自毁前程啊你,你自己好好说说,你做了什么事情,连汉室的高后都不放过你,直接命令过来。诺——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了吧?如果你在汉室长安,你早就尝到了高后给你准备的鸠酒,已经死了不能再死了!”
几滴泪水划过,滴在那竹简上,泛起了涟漪。
“我只是想帮我父亲洗刷冤屈。”千亿嗫嚅的说道,近乎哽咽,“大约十多年前吧,高后将戚夫人斩去手脚,薰聋双耳,挖掉双目,做成“人彘”(zhì),这翁大人知道的吧。我父亲万分愤怒,多次上书给孝惠帝,要求严惩高后,事后都被压制下来了。过了几年,我父亲又上书反对高后建长安城,说是劳民伤财。结果我全家就被发往了夜郎,我为了给我死去的父亲洗刷冤屈,这次上书给高后,希望——希望给我爹一个公道,哪里知道高后她居然不分黑白……”
“你父亲真是勇气可嘉啊。”翁大人感叹了下:“但你也要注意方法啊!方法很重要,有时用的不好,可以功亏一篑啊!”
翁大人走出房门,给千亿一点时间好好的整理个人情绪吧。
千亿看着竹简,几乎不相信上面写的,没想到高后居然如此狠毒,还将他再次……“唉——人在仕途,不得不听高层的指挥。伴君如伴虎啊——”
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更添新愁,更添霜寒,更添人生的斑斑无奈。千亿默默的吟道——
昔回风之幽蔽兮,恨怀抱之汨'mì'徂'cú',
复远迁之流亡兮,伴祸殃之有再。
伸情冤之不意兮,悲怀伤之滔滔。
独茙茙'róng'之南行兮,戚美人之三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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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命运,到底该怪谁呢?如果不是自己去往夜郎时候,想起父亲的冤屈还没申诉,就贸然冲动,直接给高后写奏折,能有这样的无妄之灾吗?或许正如翁大人所说,自己太不会来事了吧,仕途险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就能轻描淡写过去的。
自己被流放,迁徙了三次,一生零丁,一生漂泊,一生无依无靠,如果那少夫人返回途中来到四会县,又会做如何感想呢?会不会骂他太迂腐呢?
看着竹简上的内容,时日无多,念之深,恨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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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金的《时间简史》研究指出,时空是四维的——空间是第三维度,而时间是加在上面的第四维度。但是,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维度呢,就是感情,凌空与所有的时空,即使时间上的混乱,空间上的错位,也依然维系着这亘古不变的守恒定律呢?
远在句町国的地方,也在下着秋雨,跟四会县一样;远在句町国的宛兰,看着雨打着落叶,也在感叹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也跟四会县的千亿一般。或许这就无形证明了感情是维系守恒的第五条维度呢。
唯独不同的是,宛兰除了感叹三番两次寻找不到千亿,也在郁闷这个大家族乱如麻线的关系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二夫人卧病在**,大家也去看望她。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二夫人几次三番的要下**,去看看牢里的大夫人。“咳咳咳咳——我这身体不碍事的——也不知道大姐在居室里怎么样了……咳咳咳——我想去看看大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