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兰头也没有抬起,还是保持跪在地上的姿势。
“看样子是南越国的人。”
“来我们这里鬼祟得很,抓起来。”
很快,出现在宛兰面前的便是这些长沙国士兵。他们迅速的将她绑起来。然后牵头绳子拖拉这个犯人。
这些士兵感到开心的,就是这妇人不吵不闹,一直都低着头沉默不语,这是与那些想尽心思闹腾的贼人所不同的,也是他们所乐见的。
带到军营,他们将宛兰狠狠的推到一个帐营里。而这里就是集中关押犯人的地方。
一股恶臭!
宛兰终于是被臭味给惊醒了,捂着鼻子,突然有股很想呕吐的感觉,因为面前居然是个扣脚大汉。
“你怎么冒冒失失的撞到了我。”那个抠脚大汉有些不满。
“我——我是被抓紧来的。”宛兰由于刚才的撞击清醒了,“这是哪里?”
“你没有看到吗?我们都是被长沙国的士兵抓进来的。”那个大汉指着周边,叹着气。
宛兰看了看周围,明明是帐篷,却被弄得昏黑阴深深的,这帐篷外面还站着三四个士兵持戈守着,而帐篷里大约关了二三十个人。蓬头垢面之下,各个人的脸上都是那么的憔悴,那么的无助。
“你们都是被抓的吗?”宛兰轻声的问道。
那些人点了点头,有些人都头发下,还有泪珠在闪烁。
“我们这些人,有当地的,也有外面的人。”那大汉唉声叹气,“自从长沙国的士兵来到这里,我们这里就不好过了。逃得掉的,就跑走了,跑不掉的,要么被杀,要么就被关在这里当苦力。”
“当苦力?”宛兰不禁有些害怕。当苦力的话,从早干到晚,没有休息没有东西吃,还被管控得严严的。
“我们都干了有一个多月了。”大汉数着指头说道。而这些被关的人,哪一个不是干这么长的时间呢。
宛兰心中升起一丝又一丝的害怕,自己这趟出行,终究是逃不掉噩运。千亿的房子成了灰烬,人是死是活不知道,自己这次就再次身陷囹圄还无处可告。何时才能摆脱呢?
*
天刚刚擦亮,人还存睡意,翻了个身子接着打盹。
“快起来,都赶快出来干活了——”一个爆炸性的响声炸来。
所有人都吓得跳了起来,哆哆嗦嗦又规规矩矩的站好。宛兰初来乍到还没习惯,刚刚那个叫嚷声只是让她很不悦,翻了个身子,不过很快就被人拉了起来。她脑子依然处于混沌状态,看不清东南西北。
“赶紧出来干活!”说话的是个矮墩墩的士兵,微微挺着肚子。然后几个士兵催赶他们出去帐篷外面。
太阳都还没升起呢,西边的天还有几颗零丁小星在眨巴着眼睛,四周有些阴凉,还时不时吹来几阵微风。他们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出去干活的。
“像昨天一样,把这些树砍倒。”那个矮墩墩士兵指着这漫山遍野的树木说道。
很多人又咋舌又无奈,浑身就散发着懒劲儿。可稍稍停顿几秒钟,那些士兵就持着戈逼着这些人开工。囚犯们害怕,赶快拿着工具干活,不一会儿,磨刀霍霍。
宛兰打着哈欠,和那大汉拉着框锯——一个长的金属刀身插在一个三面有框的木器——呼哧呼哧的霍霍作响。这棵大树很粗,工具又有些笨拙,两人常常要停下来休息一番,甩甩胀痛的双手。捣鼓了半天,这棵树才砍到树干的一半啊。
宛兰的手颤抖着,都是红红的印子,疼在心里。这才第二天,就要遭罪了,逃又逃不掉。
“姑娘,你手没事吧?做习惯就好。”大汉从大树的另一边走过来,看看她的手。“你要像我这样,向双手吐口水。”大汉朝着双手吐口水,然后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