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潘姨娘连抱带拖弄走了。
下一场戏接着开始,众人又都没事人般的继续看戏。
谁知正看得热闹,潘姨娘又让小丫头扶着回来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在孔老太太面前跪下道:“都是我的错,扰了老太太和大伙儿的兴致。”
潘姨娘从前做大丫头的时候,很得孔老太太的欢心,不然也不会给了孔仲庭,后来怀孕尚未生产,又抬了做姨娘。
可惜福气还是有点薄,最终没能生下来。
孔老太太虽然喜爱潘姨娘,但那也如同喜欢猫儿狗儿一般,因见她闹出乱子,这会儿不说悄悄躲起来,还特意跑来再表白一次,眉头不免越发皱得厉害。
“老太太,方才大夫替我瞧过了。”潘姨娘急急补道:“说是……”看了看阮氏,仿佛很有顾虑,小声道:“说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如此一来,在场看戏的人表情就丰富了。看笑话的、幸灾乐祸的、高兴的、气得双眼冒火的、若有所思的,真真精彩之极。
这会儿戏台上唱得再精彩,也吸引不了众人的目光了。
梅夫人先头在阮氏那里碰过钉子,眼下逮着机会,赶忙朝孔老太太笑道:“给太夫人道喜了,明年一定要来吃红鸡蛋。”
梁氏说话更绝,看了阮氏一眼方道:“刚才竟然是我说错了,这福气原是人人都应该沾一点的,潘姨娘一看就是福气大的,怕是要给孔家再添一个男丁。”
孔老太太十分高兴,朝阮氏道:“好几年没遇到这样的喜事,你派人好生照看着潘姨娘,吃喝饮食务必尽心,来年也好让我抱上大胖孙子。”
难为阮氏还沉得住气,笑道:“老太太放心,一定不会让潘姨娘受委屈的。”
梁氏又去逗玉娇,“娇姐儿,你明年可就又多一个小弟弟了。”
玉娇正在气鼓鼓的嘟着嘴,闻言立即炸了毛,朝潘姨娘啐道:“什么弟弟?!还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野种呢!”
潘姨娘听了这话,立时“哇”的一声哭出来,几欲昏厥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倒阮氏面前,哭喊道:“太太可要给我做主,我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实在受不起这样的话。”
孔老太太朝玉娇斥道:“说得都是些什么混账话!”
玉仪十分能理解玉娇的心情,多出一个妹妹分宠就够烦了,又还是异母的,心里当然有些不痛快。不过烦恼归烦恼,但这给老爹套绿帽子的举动,未免太过放肆了些,恐怕也只有玉娇做的出来。
潘姨娘哭道:“若是太太不信我,情愿发毒誓立时死在当场……”
玉仪心里不由暗暗竖起大拇指,打死阮氏,她也不敢说不相信潘姨娘,否则不光丈夫的头上绿油油,自己的脸面也要全丢光了。
果不其然,阮氏立即把玉娇骂了一顿。
玉仪忙上去拉玉娇,埋怨道:“五妹妹你喝多了,咱们回去。”当着这么多外人,一味的牙尖嘴利也不好,该表现贤良淑德时候,也该多多表现一下。
也叫众人知道,孔三小姐多么的替继母着想,多么的有孝心。
阮氏的脸色稍稍缓和,可也看得出,那份平静维持的很勉强,点头道:“你妹妹年纪小,喝多了就爱说胡话,你先陪她回去醒醒酒。”
一句话,把玉娇归为年幼无知贪杯上头。
孔家突然变得如此热闹,那些看够了好戏的太太奶奶们,也都十分识趣,挨个儿的找借口告辞离去。原本安排好的戏,只唱了一半,弄得戏班主不知是去是留。走吧,害怕拿不全银子,不走吧,这还唱给谁看啊?
玉仪对便宜爹的小老婆印象不深,除了周姨娘见过几面,其他几个几乎等于一个符号。只记得印象中,潘姨娘并不是最漂亮的那个,不过她却比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