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的在流逝,玉仪没有苏醒的迹象。
罗熙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正在从自己的指缝中溜走,心里越来越难受,呆呆的坐在床边半晌,轻声道:“昨夜我不该出去的,不该跟你赌气,你快醒了,我给你赔罪……”
可惜玉仪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干坐着等亲人走向死亡的感觉,简直叫人要疯,罗熙年觉得越来越压抑,越来越不能呼吸,突然脑海里火光一闪,——去找柴公,会不会还有一线希望?想到这儿,豁然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叫来彩鹃,“好好照看着夫人,我很快就回来!”
因为徐月岚小产后有血崩的迹象,身子又虚弱的很,公主府的人一直不放心,所以也就没让柴公走。罗熙年虽然万般不情愿再见李氏,但此时公主还在休养,玉仪又病成了那样,根本就没有丝毫犹豫的余地。
李氏一脸厌恶的看着他,冷声道:“六爷,还是请回吧。”
罗熙年哪有功夫跟她拌嘴较劲?皱眉道:“柴公呢?我现在要带他走!”
顾明芝也在旁边,见他对自己母亲很不礼貌,不悦道:“你怎么说话呢?这里是公主府,又不是国公府,你想带谁走就带谁走?”到底看在玉仪的面子上,没有说出过激的话来。
“真是可笑!”罗熙年现在心急如焚,烦躁道:“柴公是我请来的人,又不是你们公主府养的,我来请人有什么不可以?快点把人叫出来!”
李氏那天被气得狠了,眼见罗熙年着急发火,心里十分痛快,故意慢悠悠道:“人是六爷请来的不假,可是……”
“够了!”罗熙年的眼光有些寒意,一字一顿道:“现…在…就…去…请…人!”往门口走了两步,“今儿我就是把公主府翻过来,也要把人请走!”
顾明芝恼道:“六爷,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罗熙年一声冷笑,指着她二人发狠道:“玉仪现在就快不行了,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找你们偿命!”
“三妹妹怎么了?”顾明芝闻言大惊失色,慌忙去拉李氏,“母亲,快让人把那大夫叫出来!别怄气了。”
李氏根本不相信罗熙年的话,觉得他就是故意来闹事的,冷冷道:“你少听他胡诌乱咒人,好端端的怎么就会不行了?有本事,今儿就把公主府拆了。”
顾明芝急道:“母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罗熙年简直快要吐血,怎么会遇上这么一对纠缠不清的母女?没有时间废话,自己掉了头就往内院跑去,吓得丫头们连连惊呼。
李氏在后面气得不行,骂道:“无法无天了,还真是无法无法天了!”
不知道罗熙年是该庆幸还是郁闷,东冲西撞一圈,居然遇到了顾明淳,上前一把抓住他,“柴公在哪儿?快点带我去见他!”又怕这个书呆子也问东问西,赶紧补道:“玉仪病得很重,我今天必须把柴公请回去!”
好在顾明淳是把玉仪放在第一位的,根本不会去怀疑真假,顿时脸色大变,当即点头道:“我知道柴公住的屋子,六爷跟我来!”
“没有更好的药了。”柴公在罗熙年的陪同下,看了看玉仪的气色,又再三的把了把脉,指着上次江廷白留下的药膏,“这药还是我亲自配的,最是解毒。亏得夫人反应的快,先除了毒血,又涂抹了药膏,眼下只有再不停的清洗。”
罗熙年急道:“喝的药呢?”
“我现在就去开一副。”柴公走到桌子边,拿起纸笔开始刷刷刷的写,“只是夫人的情况不大好,怕是喂不进去。”顿了顿,回头看向罗熙年,“要不熬成浴汤,把整个人都放在里面泡,效果会更好一些。”
罗熙年断然道:“那就泡!”
六房的人紧赶慢赶,花了小半个时辰,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