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驴,我最关心的,还是眼前这头驮着婴儿和
猪娃的母驴。它的年龄比我大,看样子在五岁与七岁之间。从它眼睛上方那个深
陷的窝窝里大概可以判断出它的年龄,当然,它也完全可以甚至更容易地把我的
年龄判断出来。你不要以为我是西门闹转世我就是天下最聪明的驴子——有一段
时间我曾产生过这样的错觉——也许它是某位大人物投胎驴腹呢。我初生时毛色
为灰,越长越黑,我不黑也不足以使我的四只蹄子耀眼夺目。它是一头灰驴,身
体还算苗条,眉目相当清秀,牙齿非常整洁,它把嘴巴凑上来与我亲近时,我嗅
到了它唇齿间豆饼与麸皮的香气。我嗅到了它动情的气味,同时感受到了它内心
烧灼、渴望我爬跨的心思。于是我就产生了爬跨它的强烈欲望。主人问:“你们
那里也闹合作社吗?”
“都是一个县长领导,哪能不闹?”花花悠悠地回答着。
我转到了母驴的背后,也可能是它主动把腚调给我。动情气息更加浓烈,我
嗅了一下,感到如有烈酒入喉,不由自主地抬头仰脸,龇出牙齿,鼻孔闭锁,不
让臊味外溢,这姿态非常美丽,让母驴心醉神迷。与此同时,那根黑棒槌,也英
勇地伸出来,直挺挺地敲打着肚皮。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稍纵即逝,就在我举
起前蹄、意欲爬跨时,我看到了驮篓中那个睡得十分香甜的婴儿,当然还有那只
吱吱乱叫的猪仔。如果我径直爬跨上去,那我的刚挂上铁掌的前蹄,很可能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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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篓里的两条性命报销。如果那样,我西门驴只怕要永沉地狱,连畜生也难做了。
在这一犹豫间,主人扽住缰绳一扯,我的前蹄降落在母驴的身后。花花惊叫起来,
慌忙拉着母驴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我爹还特意交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