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宁对视。
剑拔弩张。
空气凝固成冰,时间也停止了。
苏宁窒了一下,颤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声音甚是别扭。
陆漫漫步步紧逼:“我没死,你很失望吧?在你亲眼看见吉星那么可爱的孩子掉进河里的时候,你当时在想什么?看见我也跳下去之后,你当时又在想什么?”
苏宁呼吸急促,额上冒着细密的汗:“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语气已经明显败下阵来。
陆漫漫在其猝不及防间,狠狠给了苏宁一耳光,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里逼出来,森寒森寒:“你才是该死的贱人!没有人要你,不要紧,你别那么下作!你要害人也不要紧,尽管朝我来,我不怕你!但是,为什么要对吉星下手?”
她的目光像一只利箭,狠狠穿透苏宁的身体,以及她的心灵。
苏宁被那一耳光打得不分东西,更被她的目光所摄,半天无法开口。
陆漫漫逼近她:“你让瑞福提议我们去景河山玩便开始做了准备吧?真辛苦你了,你还真是只配当贱人哪!老天都不帮你,不仅不让我死,还治好了吉星的哑疾,哈!你说我是该感谢你呢?还是该恨你?”
苏宁蓦地尖叫:“连曼曼,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疯狂得歇斯底里。
陆漫漫语调冷漠,轻蔑地看着她:“我自问从来没主动针对过你苏宁,可是你却处处害我,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别的也就算了,但这次,我饶不过你。”
“你能将我如何?是我让瑞福提议你们去景河山,但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苏宁冷笑一声:“你哪只眼睛亲眼看见我去割了索桥的绳索?”
陆漫漫长笑着,声音宛如琴音:“苏宁,我何时说过我们是在桥上出的事?你怎么就知道出事的原因是被人割了索桥的绳索?”
苏宁一脚踩进了陆漫漫的陷阱,已无路可退,索性便亮开了嗓子:“连曼曼,你这个狐狸精,你勾引了百里千寻,还要勾搭上龙公子,要不是龙公子跳下河里救你,你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陆漫漫挑衅道:“哦?你果然当时还躲在暗处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连龙公子在场的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苏宁,你说,我应该扭送你去官府呢?还是让‘青山庄’的长辈们来评评理?”
苏宁傲然道:“‘青山庄’的长辈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你猜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陆漫漫笑盈盈的,耸耸肩:“那要不,把他们请来问问?”说完对着屏风后面的各位道:“劳烦二三四五六七叔,都出来给我陆漫漫作作主,瞧我这日子倒是要过下去,还是不要过下去?”
好吧,四叔不在,精神永存,叫着顺口,一起得了。
苏宁慌了神,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只见屏风后面一个一个的大神,全都露了脸,没有一个好脸色。
陆漫漫泣血道:“要是今天我不把这事搞个一清二楚,各位长辈们别不信,我立刻就带着吉星远走他乡,让你们见不着人,找不着尸,免得在这儿遭罪。吃饭被毒死,喝水被呛死,出门被马踢死,说不准哪天……”
几位长辈除左岸之外,听得头大如斗,快被陆漫漫绕得喘不过气来,她居然要带着百里庄主的儿子,“青山庄”未来的接班人远走他乡……
左岸努力忍着笑,只觉得这女人,哪哪都看着可爱得要命。
陆漫漫还在哭诉:“当日各位长辈们是没瞧见,索桥断了之后,吉星掉下水流湍急的河里,尖利的声音能把人心都划破……”
二叔终于开口了,德高望重的,总要先发言:“漫漫姑娘,小吉星现在还好么?”
陆漫漫心有余悸道:“整晚做恶梦,尖叫不止,一醒来就哭,说他掉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