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的人,半年之约!”
这边,七色守着临风,看着军医把临风的头包成粽子,临风倒也没昏过去,只是眼睛半开半阖的甚是无神,似是很累,有些迷朦的痛楚,七色问过军医,军医说,“好好养着,无大碍。”
七色一口气舒缓过来,回头看临风时,恰见他抬眼望过来时,七色咬牙一瞪眼转身就走。
“婴儿肥——”临风气息不稳的低唤她,还带着焦虑。
七色终是不忍,“干嘛!”
临风抬手指水,七色闷头给他递过来,临风没接水,反而一把死死扯住她手腕,七色大惊,秋水含怒而嗔,临风努力道,“别把嫂子的身份说——说出去——”
七色干脆坐下来,“凭什么!”
临风使劲拉着她的手,生怕她不听他的现在就跑去把什么都说了,“其中蹊跷我改日再讲于你听——”
七色见他额头浸出冷汗,放缓了声音,“可是我大哥岂不是受骗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临风摇头,“总之你答应我——不然嫂子会很危险——”
七色翘着嘴,“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临风手忽而松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封密诏,“这是你父王将你赐婚与我的诏书,他说——若是你不听话,就——”
七色一把抢过去,咬着牙看完,恼到了极处,“为什么,父王干嘛非要让我远嫁——”
临风却仍是不放她的手,“只要你答应我,我去退婚——”
七色脸色一愣,水眸有些迷茫的看着临风咬着牙和她说话,眼底有太多的情绪,想起那日月下拒他时他一直没有回头,只是说好,想起今日洞中发狂一般的欺侮她,他说:爷告诉你,爷喜欢你!不嫁也得嫁!
七色不知为什么眼底湿润,垂眸道,“那是你的事,我不能为了我自己让我大哥继续蒙在鼓里——”
临风眼底一紧,“以后我还在边陲,你若是恼我,就欺负我半年——但是你答应我——”
☆、彻底的为你我哭泣一次
七色发狠般抽了手,这些时日种种乱绪扰人,转身奔出去。
恰次时刻有人来报,“公主,二王子有事已经速回王都,这是给您的信。”展开信笺,只是再三叮嘱她要好好守着羽妃,切不可回都。
七色不解的摇摇头:乱了,乱了,什么跟什么!
“大——不是,那个部落头领呢?”七色脱口而出,她只有找大哥了。
“回公主,他还没有走,好像在溪水那边,二王子说不要为难他的。”
七色听完就奔了过去,遥遥看见溪水旁相互依偎的身影,好似月下美眷,璧人成双影,在月华婆娑里轻轻摇曳着风情暖意。
七色呆在那里,隐约听的那谈话,“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别伤心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婉之轻呓了几句,七色听不清。
却听墨陵又宠溺哄着,“怎么哭了,对孩子不好,他生下来你还要我把他抱给他爹爹的——”
“喂——别哭了,好不好。”
七色伏在树上的手颤了几颤,眼底心上都在颤,哥哥原来都知道——失神良久才举步缓缓而去。
溪水映月,星如琉璃,映着她玉容上清泪点点,墨陵还从来没见过婉之流泪,便抱在怀里暖语温言的哄,可她不说话,不出声,就只是流泪。
那时那刻情境紧迫,她紧紧压抑着,可是此刻心神放松,一想到那冰凉孤寂的身形如今双目失明,两眼无神,面如凉玉,心也便跟着寒了去,只觉得痛,腹中痛,心如刀绞,谁人说情丝可成灰,心如死水——
可是她不能去,不能见,不能想,她一日也不可以离开苗矣,她能留下的只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