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朝云,婉之不禁涩涩一笑,睁开眼,梦该醒了,该回去了。
却在一抬眼时愣在了那里,落落尘沙,漫天红霞,光影错落里,白衣如玉,便似滚滚天地烟尘中闯入的清一色,他执箫。临风而立,黄沙不忍沾染了那剔透的人,落亦无痕。
大漠的落日下,那**的人是谁——
婉之便痴在了那里,为何这一梦如此真实,她竟然醒不过来。
看见他转身,看见他一转眸,天地间繁华落尽,一切失色。
婉之抬手去掐自己的手,却看见那白影越走越近,这一梦,为何总不醒。
直到他俯身,冰雪湛然的眼神里映着她,婉之心道这一梦好长,既然梦里相见,她也该对他笑得,“听雪,你现在在哪里?”浪迹天涯总也无涯。
听雪却执起了她的手,探到了她的脉。
婉之笑道,“你还是在乎我的死活,可是我真不争气——”
见恍惚中听雪的眸光如此真切,婉之轻声道,“可是我不怕,真的,来世,我一定做个健健康康的人,不受伤,不中毒,不中蛊,让你清心,不让你为了我费尽心思——”
为何他还不走,婉之感觉到那沉寂的眸光笼着自己,心中一酸,“对不起——”其实关于顾娉婷,她一直想对他说一声真的对不起,失去亲人的感觉她知道,对君离央君祁。她也欠一声对不起。
听雪低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我在。”那清凉的白衣,那拂上额头冰雪一样的指尖,婉之蓦然抬头,眸光瞬间清明,“听雪——”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可思议的看着听雪,秋水莹彻依旧。
听雪低眉浅浅一笑,“不放心你,来看看。”
婉之眼底一颤,便靠进了他怀中,良久未语,他们之间,从来不需要太多的语言。
婉之从来不知道她死之前还可以有这样静好的岁月,他在侧,她生命中一切安然,就如临风在侧,便永远充满笑语欢颜。
不问前尘恩怨,不问是非过往,落落黄沙中一相拥,任这世事沧浪,宿命无常,他之于她,她之于他,一生一世放不下。
可是她不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婉之从来不知道,一个这样刻骨铭心的人,陪他走过种种可以生死信任的人,此后她可以恨的那样刻骨。
听雪道,“天黑了,我带你走吧。”
☆、对孩子有好处
婉之歉意道,“我必须回部落。”他是想要带她走吧。
听雪说,“我知道,我陪你回部落。”
这倒是极出人意料,听雪见她体态臃肿,眉间倦意很浓,便要将她抱起来,婉之看到那边走来的十一和阿音,墨陵虽不在,消息却准得很,不愿再生事端,轻轻压着听雪的手臂,微微摇头。
听雪敛唇一笑,伸臂扶着她向前走,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他从来最懂她,从来不愿意违背她的意愿。
十一老七甚至阿音怪异的看着这个外来天人般的听雪,苗矣捋着胡须站出来,“这是我的故友,医术比我要好,是给夫人请来看病的。”
大家闻语,对听雪诧异惊艳瞬间变成尊重了,仙人般的大夫,那医术肯定好。
晚间听雪和婉之在帐内,却依然话语很少,此刻的婉之却也已经知道听雪对于她的情况其实都知道,也明白了苗矣的受人之托是什么意思。
“他眼睛怎么样?”婉之轻声问道,终究是放不下。
听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在帐篷内亲自煎药,难得,这仙人一般的男子就差洗手作羹汤了。
“他自己不想治谁也没办法——”听雪说罢便端过热腾腾的药来,婉之听闻君离央这样心里针扎一般,看了那药更是皱眉。
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