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天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上面也太小心了罢?”一名巡卒抱怨道。
“切,别假了,瞧你那幅不情不愿的样子,营里不知道有多弟兄羡慕咱们呢,知足吧你,在山里行走总要强过站在烈日下曝晒,大伙儿说是不是?”另一个不屑的声音发出。
接着就是一阵笑骂声。
片刻之后,一个声音迟疑道:“晋军一路势如破竹,你们说,我军能不能守住谷口?”
又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接过来道:“依本将军看哪,玄!人家晋军优待降卒,对咱们可比陛下要好多了,谁还想再和晋军拼死拼活?话又说回来,当兵为个啥?不就是混口饭吃吗?谁当皇帝关老子鸟事?”
“嘘~少说两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能说的出口?不想活了是不是?”
“怕个鸟!瞧你那甭熊样,深山老林里面,又有谁能听见?莫非是你想举报老子?”
。。。。。。。。
争执吵闹声渐行渐远,但两侧树林却全无动静,过了约半刻,亲卫们这才纷纷从树后窜了出来。
姜发带着不敢置信之色说道:“未曾料成军军心竟已溃散至此,看来李雄大势去矣!”
王桂干笑道:“此人做了十几年皇帝也算够本了,后面就看他是否识趣,若是识大体的话,将军或许还能留他一命。嘿嘿,姜公,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可别耽搁了将军正事。”
姜发点点头道:“王将军,请!”
一行人默不作声的继续向前走去,走着走着,姜发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王桂很少看着脚下,眼神却尽在附近的树上扫来扫去,不禁有些疑惑。
正不解的时候,王桂突然停了下来,一挥手止住队形,目光凝视着右前方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姜发顺着目光看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不由得问道:“王将军,这是。。。。。。?”
“树上有暗哨!”王桂简单的应了声,随后点了四名亲卫::“你们过去,把那人抓过来。”
“遵命!”四人拱了拱手,围上了那颗大树。
“兄弟,下来吧,别躲了。”一名亲卫唤道。
树上没动静。
亲卫们相互对视一眼,皆露出了好笑的表情,也不废话,各自取出弓箭,对准树上的某一个角落,喝道:“看来你是逼着咱们动粗啊,也罢,再不下来可要放箭了,本将数三下,一、二。。。。”
“别。。。别放箭,这就下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从树冠里传出,很快的,一名成军斥候顺着树干溜了下来。
王桂这一手令姜发是不得不服,要知道,周围全是树,眼睛都能看花掉,谁又能分辩出哪颗树上藏着人?以他这种老江湖都看走了眼。…;
可是别忘了,王桂出身于斥候,对隐匿形迹最为熟悉不过,何况又跟在云峰后面学了许多现代侦察与反侦察知识,姜发尽管武功高强,在这方面还是略有不如。
斥候畏畏缩缩的被带了过来,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这倒令王桂回想起了自已和李刚当初被云峰抓到时就是这幅模样,充满着对不可知命运的恐惧感,可谁又能想到,在这短短四年时间里,人生的轨迹竟能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当年跟随羊明逃出长安在吕梁山落草为寇的时候,抱着过一天是一天的打算,每天如行尸走肉般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从来也不会去想将来会如何如何,也没有为自已的人生做过规划。
然而,在跟了云峰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剧变,甚至偶尔在夜晚梦醒时他都会怀疑自已是不是活在另一个梦里?假如这是梦的话,他宁可永远都不要醒来。
看着眼着的这名斥候,王桂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心里在充斥着浓浓的感激之情的同时,也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暧意,这个人简直就是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