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商量,遵医嘱卧床休息。”厨房里成瑛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
“成学长你是老妈子啊,管这么宽!”
成瑛已经收拾停当,来到床前:“不想被管_制就快点把病养好。”
“成学长,我现在光躺着也睡不着啊。”梁天耍赖。
成瑛想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把屋门完全敞开:“明白了,你听我练琴吧。”
然后他似乎很满意这个安排,也不等梁天回答就转身去了对面房间,很快清灵的琴声自黑色中响起,幽幽传来。
梁天满脑子想的都是上网上游戏,可当琴声传来,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他想起,成瑛的琴声他曾经听到过,那是很久以前在学_生活动室之外,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能欣赏音乐的人,可那时他也和所有人一样都被那优美动人的乐音感染而驻足。
而今天的琴声与那时的记忆稍有不同。可能是因为不是三角钢琴,屋子也不够开阔,琴声少了些许高高在上的空灵气韵,所有舒缓温和有着淡淡的温馨,梁天听着听着,不由得就入了神,然后就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在这平缓的乐音里沉下心神,酣然入梦。
成瑛浑然不觉,他不停地变换着各种能想到的节奏轻柔的曲子,欢送会上要求演奏的那首激昂的曲谱被搁置了一旁。他就这样全情投入地演奏着,一连弹了三个小时,弹到有些微喘方停。
他轻轻合上琴盖,在梁天的房间里环视一周。虽然依他的标准依旧凌_乱,却比第一次所见时好的很多。游戏仓的电源已经被他拔了,角落里的五六台计算机还在孜孜不倦地工作着,不停跳动闪烁着微光,如同生命的脉搏。
他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对面房间,看到里面的人已经睡去。他小心地给他掖了被角,又检_查了一遍门窗,从橱柜又另取一套被褥,搬到客厅沙发去。
梁天这一觉就直接睡到天明,他真是好久都没有睡这么长的时间了。从一睁眼,成瑛已然严阵以待,测体温、吃饭、吃药、喝水……一项又一项井井有条,准时准点,若梁天抗_议要干点什么,他都严辞驳回,然后坐在钢琴前为他弹琴,于是梁天就在乐音中从百无聊赖到神游天外最后又睡过去。
梁天一共烧了三天,成瑛也就真的足不出户地陪了他三天。这三天梁天除了吃就是睡,作息从来没这么规律过,几乎把以前曾经熬夜缺的觉都补回来了。对于成瑛无微不至的照顾,梁天也从一开始的反_抗尴尬到最后的淡定接受。
第三天,吃过午饭后又测了一遍体温,温度剂上显示体温恢复正常,诊疗仪上的诊断也是恭喜痊愈继续巩固的的字样,梁天终于被允许下地。
当他披着大衣抱肩站在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门口时,成瑛正在专心致致地练琴。
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洒满了一室,照出一室堂华,因树影摇动而浮动跳跃的阳光,像是舞台上洒落的金色碎屑。成瑛坐得笔直,冷峻优雅,微低着头,细碎的头发飘落下来柔化了整张英挺坚毅的脸,有一种介于属于现世的成熟稳重和属于臆想的清高飘渺之间的气质。
他修_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曲子轻_松活泼、慷慨激昂、充满活力,朴实无华又落柘不羁,却偏偏浸_润心底。
梁天静静地看着他,眼睛中似乎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出现而又消失。
一曲毕,成瑛侧过头看着他,淡漠的脸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我明天让人将琴搬走。”
梁天本来还有些沉浸,被这么出戏的话当头一棒给拉回现实,扯了扯嘴角大大咧咧地道:“这么几天就练成了?”随着病情好转,气力也恢复过来,他靠在门框露_出个大大的笑容,闪亮得有些邪气。
成瑛边收曲谱边道:“并不是表演钢琴演奏,只是学_生会排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