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海陵王派陆长史(蕃王的总管官职名)亲迎接送。”
“这个陆长史,”顾家琪笑了笑,“听说就是把我说哭的人,嘴很厉害。”
秦东莱感慨,道:“多亏你照顾。殿下方能明白石先生(排骨君老师)一番苦心安排。”
“秦爷说笑了,接受陛下旨意为君分忧,是五皇子自己的意思,与小女无关。”顾家琪说得云淡风轻。然则,大家都知道这不过客套话,能让那个天生像杀手一样冷酷的小皇子放下心爱的人肉骨头游戏,把心思转到正途,顾家琪功不可没。
秦东莱微笑,从袖子里取出秦家堡产业分布图,及一份薄名册,所录人员名皆为秦家堡的账房,这是秦家堡商业这块的基本根底。
此举既是应诺先前说定的事,也是默许顾家琪培养自己的嫡系亲信的意思,自然更有感谢顾家琪引导秦家长女与心怀鬼胎的二皇子断情的关系在里头。
商场大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超级大手笔。
真正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顾家琪哇哦一声,把东西抢过来贴身收妥,竖大拇指,道:“秦家,好气魄。”
秦东莱笑不语,对秦家堡来说,个人财富的简单增减已不能引起他的任何兴趣,他看中整个大魏,执牛整个商界,顾家琪的野心与能力正中其怀。
两人正说着话,秦嶂悄步走进来,低声道:“堡主,七夫人那儿出事了。”
秦东莱神色冷了冷,又笑问道:“你来猜猜,是为何事?”
“我可猜不出,总不离是老祖宗们要立规矩。”顾家琪捂着臀部,害怕状,“我可怕疼,秦爷,您快快把我打发到外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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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良机,岂可放过。两人相视而笑,如多年老友一般默契。
此时的秦东莱,与平素的老派贵气不同,他精神显得出奇地利落,服饰简洁年轻,皮相佳,头脑活,眼光远,样样妙。
顾家琪再次暗骂,哪怕是十二三岁也好,能把这人给扒了。看得着摸得着,却吃不着,何其痛苦也。
秦东莱带着笑意离开,去处理后堡杂事。
七夫人伤怀过度,从踏莎楼的高栏处坠落,幸而救得快,没啥事,也就额头撞到湖石磕了个血洞。
半个时辰后,秦嶂来传话:堡主让她做好准备,中午出发吧。
顾家琪牙疼抽痛状:这么迫不及待赶人走?
秦嶂还是那张石头面孔:小夫人办事动静大,老祖宗不喜。
顾家琪回厢房收拾东西,三月见连衣帽鞋袜皆收,她心慌了,惊恐地问小姐,这是要干啥子呀?七夫人跳湖,和她们有什么关系?难、难道是三少爷满月那晚的事?
顾家琪以袖遮脸,声音低哑,好似万分伤心,道:“秦爷说,不能留我们住堡里了。”
三月大惊,跌坐竹榻,自责道:“都怪我,我为什么要乱说话。”她边哭边飞打自己的嘴巴子,“小姐明明说过不准说话的。”
顾家琪忙扑下坑,抱住丫环阻她自罚,鼻音重重地说道:“不要怪自己,三月,这都是命,咱们的命。”
“小姐,你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
小三月抱住小姐又是大哭,顾家琪微微侧脸,憋笑。
十夫人程氏得到消息,带着娘家人,来送落难的小孤女。秦家三少爷满月,秦家堡也送了帖子给姻亲程家。程氏因近日荣宠多,秦老夫人给她大恩典,允许她把父母弟妹都接来秦家堡小住。
程夫人带来大堆礼物,感谢小孤女落难之际,仍不忘伸出援手,相助她女儿,小小薄礼,路上正宜用。
顾家琪连连说夫人客气,程夫人打量着她,或远或近,露出一种熟悉又陌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