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羹。
她这番话,确实是平息了众人心头怒火,但是想要得偿所愿,却是不能。
安若澜直接拒绝:“多谢二娘,各位哥哥姐姐的好意了,既然义父没有让若澜劳烦大家的意思,若澜还是谨遵义父吩咐,不给大家添麻烦了,不然等义父回来,会责备若澜的。”
她笑得谦逊而恭顺,不漏半点破绽。
原本还担心她应付不来的安若瑾暗暗松了口气,颇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安若澜知道自己的拒绝会引起钟家人的不满,但她别无办法,她坚信义父会回来,而在义父回来之前,她要做的,就是不让义父辛苦挣下的家业被瓜分。
谁能保证,钟二爷跟钟家子侄在插手义父的产业后,不会趁机将店铺酒楼据为己有?
义父只在密卷中提到了钟爷爷跟钟大伯,这是一种讯息,告诉她此时只能信任钟爷爷跟钟大伯。
所以除了钟爷爷跟钟大伯,她谁也不会信,更不会让他们插手义父的产业。
见安若澜一步不让,钟二爷跟钟二太太没有法子,只好旧事重提,又开始质疑易先生手中的密卷的真假。
而同样想从钟四爷产业中得益的钟家子侄们,为了从安若澜手中分得一杯羹,也纷纷附和钟二爷。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就是宁愿让钟二爷独占四房财产,也不愿让安若澜占便宜,更何况,安若澜连一点好处都不愿分给他们。
站在钟二爷一方的钟家人痛哭大骂,指责安若澜居心不良,然而安若澜却始终镇定自若不动如山,任由那些污言秽语倒豆子一般往外冒。
易先生在旁冷眼看着,心底总算明白钟四爷为何会如此安排。
而明白这一点的,不仅仅是他,还有钟老爷。
安若澜眼下的处境,可谓群起而攻之。倒不是她心性坚韧,可以忍受这一切,她只是在硬扛。即便衣袖下的手因紧张害怕而僵直得动弹不得,她也告诉自己,要撑住。
而安若瑾除了握紧她的手,给她鼓励,什么都做不了。
毕竟这是钟家的家务事,又事关一大笔财产,安若瑾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插嘴说什么。
眼见着众人的声讨愈演愈烈,钟老太太突然发话。道:“澜姐儿,你钟二伯他们也是一番好意,你义父虽说没有让他们帮忙,但到底是一家人。大家也不能看着你小小年纪就承受如此磨难,你就把你义父的产业暂时交给你钟二伯来打理吧,日后你义父回来若是训你,奶奶替你做主就是。”
安若澜不敢置信地瞠大眼,钟奶奶这意思,是要让钟二爷全权打理义父的财产?
“不行!”眼看着钟二爷与钟二太太露出胜券在握的得意神色,安若澜下意识地反驳。
“你说什么?”钟老太太微眯起眼,“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何不行?你钟二伯是你义父的亲哥哥。他代替你义父打理产业,有何不可?难道真如老二所说,你是想独吞老四的所有财产?”
“我……”面对钟老太太的厉声质问。她只能小声地辩驳:“我没有……”
她能对钟二爷夫妻巧言令色,却不能对张老太太如此。
钟老太太还待逼问,钟老爷道:“一切按照老四的意思来办。”
一句话,让骚动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然随之而来的,是更为剧烈的反对。
“父亲!那可是我们钟家的产业。怎么能交给一个外人打理?!”钟二爷就差直接指着钟老爷,说他脑子坏了。
“老爷!”钟老太太焦急不满地大唤一声。只是不待她开口说什么,钟老爷就抬手制止她的话,不容置喙道:“没有澜姐儿点头,谁也别想插手老四的产业!”
被钟老爷气势一震,钟家人都不敢再开口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