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二楚,卢杞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把奏章写得这么好,肯定是有师爷代笔,奏章的建议虽然写得颇有文采,但仍然显得比较粗糙,一个小小的师爷根本不可能把这种国家大政方针写到点子上,否则师爷也就不是师爷,而是宰相了。
看完奏章,赵子良咳嗽两声,卢杞也不闹了,立即停了下来。
赵子良看向文武百官,问道:“关播,当初是你最先提出要整顿官场不正之分、精简各级官府衙门机构、裁撤多余人员、缩减财政经费、提倡廉政的,你是什么态度?”
关播站出来拱手躬身行礼道:“大王,这事最先是微臣提出来的,微臣当然是第一个支持和赞成的,臣以为这事根本不需要拿到朝堂上议论,大王可直接颁布诏令执行即可!”
赵子良道:“就算孤要颁布诏令执行,也得有具体合适的方略、在执行之前要做好准备才行!摄政王府主簿李泌何在?”
李泌不是朝廷正式官员,在朝廷官僚体系之中没有品级和编制,一般是不能出现在朝堂之上的,这次赵子良专门把李泌带过来显然是有用意。
李泌站出来拱手道:“臣在!”
赵子良道:“你在摄政王府协助孤处理军政事务已经十多年了,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才干突出、政绩显著,为人老臣持重,又侍奉四朝皇帝,在朝野上下颇有声望!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从摄政王府调出来做一任宰相吧,孤任命你为尚书左仆射、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臣李泌多谢大王隆恩!”
朝堂上所有大臣武将们都看向李泌,都显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原本在朝廷中根本就没有他的编制,现在他从摄政王府一出来就直接做宰相,这他吗摄政王府的起点也太高了,就算是领导的秘书要做官也要先下放到地方去锻炼几年吧,他倒好,连被下放去地方官府锻炼都免了,直接做二品大员。
这时御史中丞田敬嗣站出来拱手大声道:“臣认为此举不妥,朝廷从未有过这种先例,试问在场大臣同僚们哪一个不是经历了多年在地方的为官历练调入朝廷之中又接着历练,经历的官场沉浮不知凡几的人?仕途升迁如千军万马之中走独木桥一般,凭什么这个李先生在摄政王府做了十几年小吏就能一跃成为宰相?臣不服,请大王收回成命,按照规矩任免官吏,不要任性妄为才好!”
众臣都被田敬嗣的表现惊呆了,都一个个心说这家伙今日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刺耳的话来,当面否决摄政王的旨意,而且还是人事任免,这可是要命大事啊!
果然,赵子良的脸色不对了,不等赵子良发飙,右谏议大夫卢迈站出来指着田敬嗣大声呵斥:“田敬嗣你大胆,身为臣子怎么能如此与大王说话?对大臣官员武将的任命一向由摄政王乾纲独断,你作为御史中丞可以质疑,但绝无权当面否决,你这是以下犯上之罪!再有,你当任御史中丞也已多年,朝廷和地方各级官府衙门歪风邪气盛行,你显然有失察、渎职之罪!”
对田敬嗣一番呵斥之后,卢迈转而对赵子良拱手道:“大王,田敬嗣这么多年来在御史台毫无作为、对官场和民间的不正之风视而不见,今日又当面质疑大王的摄政之权,请大王治他失察、渎职和以下犯上之罪!”
唐朝设左、右谏议大夫,各有四人,正四品下,分属门下省和中书省。卢迈是右谏议大夫,谏议大夫在不少朝代都几乎是无用的官职,但是在唐朝,谏议大夫却可以驳回明显不合理的诏书,魏征就曾任谏议大夫。既然谏议大夫都对赵子良的任免诏书没有异议,其他官员大臣又怎么能有异议?
赵子良猛的一拍御案,大怒道:“来人,革除田敬嗣的官职,脱去他的官帽和官府,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殿外两个披甲禁军卫士大步走进来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