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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2 / 5)

下令将当日去往秋猎的所有近侍收押软禁,彻查皇帝中毒之案。越青阳自是免不了同样被软禁于自己寝宫中,但她并不过于忧虑,一来她于此事仅是推波助澜,不会被拿捏到关键性证据;二来她于晟阳侯而言尚有大用处,他万不会让人将她这个安插在宫闱中的最大细作供出。

皇后虽是一贯的雷厉风行、冷肃威严,但同样亦是四面楚歌的境地。她声称当时皇帝毒性恶化,救援不及身亡,但朝野上下少有人信她,多数朝臣将皇帝之死归咎于她,对其临朝不满更甚。晟阳侯如愿得以收买人心,联合半数朝臣上书要求太子继位,皇后出往为陛下守皇陵。

京城上下波云诡谲,所有武官无不严阵以待,冲突甚至达到一触即发的境地。

在这风云变幻中,幽居寝殿中的越青阳却难得地不问世事,自进宫后的十六年来,她的心境竟从未如此刻一般平静闲适,只是当她无法避免地回想起那一日时,心上升起的是不可抑止的失落与涩意。

那日,他问她,在一切结束之后,是否愿意同他走。

“跟你走,为什么呢?”她如此反问道。

他道:“以我之能,或可保你一命。”

她容色登时冷下去,一把推开他的手,别过脸去,说道:“谁要你保。”

他似乎很是无奈,说道:“你难道不明白……”

“不明白。”她立即道。

“我是修道之人,不可论及□□,但……”

他话未说完,便被她气极打断:“那你让我随你去哪里?去重阳派做道姑么?”

这本是半带嘲讽的气话,不料他却一本正经地颔首道:“如此也不错,我会请求师父收你为徒。”

她嘴角抽了抽,收你妹的徒哦!

“你不愿便罢了,”他如清潭般的眼眸中涟漪潋滟,却没有分毫如往常般玩笑的意思,“我总会护你安危的。”

她失望至极亦失落至极,她以为这四年来他们之间是有着暧昧默契的,可是如今看来,好像仍旧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两个月后,京城中这场明潮暗涌的权力争斗终于有了结果——太子登基为帝,皇后发配皇陵,晟阳侯加封摄政大臣。

这意料之中的结局,越青阳惟有暗叹,她作为曾经皇后亲信,自请随皇后去往皇陵,实则不想再淌这一趟浑水。如愿以偿大权在手的晟阳侯对她的识时务表示满意,批复她的奏疏后,还暗中遣人传信与她,命她继续监视皇后,若有必要,不惜除去。先前他虽有行刺皇后之意,但奈何宫中戒备森严,皇后不仅事事谨慎,且身体血脉异于常人,难以暗中置之于死地,是以并未下手,但若是在偏僻的皇陵,事情便不同了。

永德八年初冬,在一片凛凛寒意之中,载着这曾经手执政权,曾经作为天下最荣耀的女子,而今却成为被剥夺所有权势的太后的马车,辘辘驶出京城城门。

越青阳透过车窗回望高岸巍峨的城门,隐隐望见城墙之上青衫如竹的身影,面无波澜地放下了车窗遮帘。

她返京的这一年,是新帝继位后的第二年,由于太后病逝,他们这些随侍须返京将太后死讯上报。越青阳原本不必也不该回京的,她本该在暗中推波助澜地谋害太后之后,“郁郁而终”。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太后在临终前,竟对她说出那样的话,道出那般的真相。

“阿青,你可知我从未怀疑过你,我宁愿怀疑任何人,也不愿意怀疑你。不仅是你神似一位故旧,更是这近二十年来,我早已将你视如己出。”

“但是为何,皇儿如此,你亦如此?想来是我这个母亲当得太失败罢……”

“在临终前,哀家只告诉你一事,便作为对你唯一的报复罢。阿青,你知晓,哀家向来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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