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鸿呆的监狱也去住几天怎么样?正好夫妻成对。”
意莲惊慌失措,杜芊芊愤怒的看着我:“这是你叫的人吧!能动用警察……那么,上次若鸿被关起来也是你插的手,所以爸爸没把他带出来。”
“你这话说得好笑。他在大街上随意冒犯年轻姑娘,当然是要抓起来的,拿到就扔在大街上不管么?”我瞟见围观的人也是不住点头,又缓缓说道,“倒是你,难道就因为家富有点影响力,就想私自放走犯人?”
周围的人都嘈杂起来。杜芊芊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道,“难道私自动用警察就对了?”
“我哪里私用了?”我笑的更夸张,更明快,“明明是你们做错了事,所以才叫警察来维护公共秩序的。这叫保护人民安全!”
“明明是你仗势欺人!”
我顿住眯起眼。
这句话真是该死的耳熟啊!又让我想起曾经在美国不愉快的经历。原本只是不顺眼的杜芊芊也变得更加难以忍受起来。心里不舒服的感觉继续翻涌,连带的脑子里也是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我冷哼一声,压下火气,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
“没错,我就是仗势欺人,你又能把我这么样?”
她被我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目送杜芊芊和意莲被带走,我无视其他围观的人,直接冲进接待室,狠狠地把桌上的花瓶砸在地上。对着一室狼籍,对着爸爸诧异的眼神,默默的蹲在地上抹眼泪。
虽然说着是好听,说写的不好不在意什么的;和汪子默说梅若鸿时也说,一幅画被烧了不算什么,但这种事真落到自己头上,谁也受不了。
虽说不在意,虽说不满意,虽说写的不好,但总就是自己的心血啊!
特别是……特别是她还说出那种话。
在美国的时候,因为是华人,是被视为弱者的国家的人,爸爸在初到美国初创业的时候备受歧视。甚至在怀揣着金银刚刚远渡到美国的时候,却连房子都租不到。那时我们在美国受到的待遇还不如同样被歧视的贫穷的黑人。
后来,即使是爸爸创业发展成功,我们住上了大房子,每次来庆贺的人又有多少人是真心诚意的?
在学校,我和哥哥受到得不公平的待遇何止一点两点?赤|裸|裸的校园欺负没有人会管。作业交上去,有人会把它撕掉,老师只会怪我没有及时交作业;考试考得好了,也有人在一边酸言酸语,老师只在一边冷眼看着;手工作业有人毁坏;桌椅板凳有人会胡乱涂抹;在上下课的路上也随时会有人找麻烦。即使是发出善意的人,也要小心他的用心,要一再的试探才能交心。
几乎已经成为习惯,甚至对这样的欺负或者报复的事习以为常,所以杜芊芊一来,眼神瞄一瞄,有点什么动作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这是一种可以称之为悲哀的惯性。
所以,我不断地把态度放强硬;所以,爸爸叫我做事要决绝;所以,我的报复手段要干脆利落,一针见血。
等爸爸真的在美国站稳脚跟,我面对那些被我报复过的人“仗势欺人”的指责,痛苦不已。那只会让我想起被欺负而还不会回击的过去。
我不知道,如果我连这个“势”都不仗,我还能不能撑过那一段受尽欺负的岁月。
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虽然以前就听说过华人在外的艰难,但直至我真正的经历过这些,我才知道那种歧视是多么的令人深刻。
也就是在那时,爸爸才建议我去学习书法,既为自己找点事做,又能修生养性,放开心胸。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依稀听见爸爸的声音,抬起眼,面前只有几个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黑影,我抽抽鼻子,狠狠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