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前帮他,被老怪喝止了,老怪自己吃力地挪到火堆旁,抬起手在火光周围晃,似乎在烤火,又像是在抚摸着这堆调皮的火光,像对待失散多年的孩子一般,幽冥老怪眼睛流下两行浊泪。
两人就这么围着火光而坐,无言以对,楚天阔知道老怪实在太久违了这种温暖,所以也不去打扰他。良久,老怪才心满意足地说:“你在哪里找到木材的?”
“就在另一边山洞那个土坡里,埋在土里。”
幽冥老怪点点头,说:“那你一定见过那里一块石碑了吧?”
楚天阔也点点头,说:“看到了,似乎是前辈你立的吧?”
“没错,那是我刚被关下来的时候立的碑。”说到这里,幽冥老怪像想起什么似的,“你到我石床上,在脚下那里,有个布包你拿过来。”
楚天阔依言到老怪的壁龛那边,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布包,提着回来交给幽冥老怪。
幽冥老怪打开布包,却见里面是一方玉石,在火光照耀下,发出奇异的光芒,一见可知是宝玉。幽冥老怪说:“这是那块石碑下埋的人的东西,是一方玉玺。”老怪把玉石递给楚天阔,楚天阔接过,触手冰凉,翻过来一看,上书几个彖文“大魏拓跋”,楚天阔眼带疑惑望着幽冥老怪。
老怪说:“我刚来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去那边山洞,看到那个滑坡,也知道是哪个年月出的事了,把山里埋的尸骸都冲了下来,那可是乱葬岗啊,尸骸遍地,断刀残剑,那些人太多死于唐门暗器,骸骨里还带有一些金针,我猜想是外敌入侵被唐门所杀,然后一齐埋了,却不料滑落到这山腹之中来。后来我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一个锦盒,锦盒里就是这个布包,不过那锦盒早让我烧掉了,这布上有血书,所以我才没烧。”老怪说完,把油布递给楚天阔。
楚天阔接过,对着篝火,看起了布上血书来,那字迹十分潦草,不易辨认,楚天阔眯着眼睛看完,大概知道了意思。
这血书说他们乃是大魏拓跋氏遗脉,退隐于不老峰,秘密练兵,企图光复大魏,不料竟被唐门夺了地盘。后来这伙人前来唐门约战,不料中了唐门的什么厉害暗器,楚天阔怀疑就是唐天引的那个“千堆雪”,这个暗器令拓跋氏来人几乎全军覆没,只剩那首领苟延残喘,写下这封血书。
血书上拜请如有有缘人得到此书和玉玺,送往贺兰山中交还给拓跋氏后人,继而嘱咐拓跋氏后人,不忘祖先遗愿,一定要以图强图盛,光复大魏,保家卫国为己任,以慰祖先在天之灵云云,楚天阔看完一叹气,这又是一个执迷妄念,可能这一个祖宗遗训,会让拓跋氏无数后人难以自拔,赴汤蹈火于这镜花水月般的伟业中。
老怪说:“我看这伙人也是忠烈之士,就在那土坡上挖了个洞把他们埋了,立了那个石碑做个记号,不过估计拓跋氏后人是没机会到这里来祭拜了,但路有遗骨,我不能无动于衷。”
楚天阔默默地把玉玺用布包好,递回给幽冥老怪,老怪摆摆手,说:“你留着吧,我看我是没机会出去了,你还有机会,就暂时保管着吧。我之所以一直留着,是想有时候可以读一读字,就好像有人跟我说话一样,即使这个说话人是一具骸骨,我也想听。这块玉玺,带着就好像有个奔头似的,知道自己还有事干,外面还有人在等着这块玉玺,这么一想,心里就有生机了,这么多年,我就靠着这个布包活着了,如今交给了你,要是你不想去寻访拓跋氏后人,就把这方玉玺埋到那伙人边上吧,我想也无人会有怨言。”
楚天阔知道老怪不会再留着这块玉玺了,于是也不推托,把布包挂到腰间,说:“我想既然天意让此玉玺重现,那必定会让它流落回拓跋氏。古人云,天地为洪炉,造化为工,阴阳鼓荡其中,万物受形而有灵,石头也有灵,我相信总有一日这块灵石会回到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