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在刹那间突破那囚困,夺取了身体的主动权,皎好的面容之上扭曲之色尽显,那双杏眸却是泛红,布满了挣扎和不舍。
上官茵儿不停的出声戾喝:“狄儿,动手,若你还认我,就动手杀了我。快,快点,我坚持,坚持不了多久,你动手,快动手……”
只在须倪间,那声音却是陡然一变:“你敢,你若杀了我,也就等于杀了你母妃,那可是养育你二十年的母亲,如此做为,天理不容,你就不怕到时候他会被五雷轰顶,受天罚?”
“哈哈哈,不用天罚,估计你那好父王也会头一个不放过你,怎么,上官茵儿你这是想让他们父子相残?哀家倒是忘记了,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也定会是一出不错的好戏,哈哈哈……”慈安笑得张狂肆意,字字句句在那夜空响起,就像是勾刺,插进心脏。
让上官茵儿已然痛到极至,那杏目之中,亦氤氲出了晶莹的泪光,这个老毒妇当真是毒,她居然还抱着这样的想法,想要报复狄儿,让他们父子相残?当真是可恨至极。
“狄儿,动,动手,你父王他,他不会怪你的,他不会……”额头浸出汗渍,无论她如何挣扎,身体却都无法动弹,眨眼之间,那眸子也因那剧痛和挣扎泛着浓浓的血色。
慈安却是笑得越加得意:“哈哈哈……容狄,杀啊,亲手杀了你母妃,哀家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否下得去这个狠手,在看那父子相残的大戏之前,就让哀家先看看这出儿子弑母大戏也不错。”
“哈哈哈,容狄,你怎么不动手了,你动手啊,你杀死他,大不了我换个宿主就是,她却是当真要死定,不能轮回,无法转世,从此以后这天地之间,便再没有上官茵儿……”
“狄儿,动手……”
咬着牙挤出四字,上官茵儿脸庞已扭曲到了极致,很痛苦,那是来自灵魂撕扯,让她整个人都有些痉挛和抽蓄,杏眸直直望着眼前的男子,那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若当真有一天,她会被那个老妖婆夺取身体。那她宁愿现在就死。她抱着她一起死!如此,她倒要看看,她还要怎么伤害她在意的人?
她宁愿死也不要她得逞!
容狄沉听着那两道同样扭曲的声音,在耳畔之间交替反复的响起,狭长幽深的眸子,看着容王妃挣扎的痛苦,那张俊逸的脸庞之上神色有些阴沉。长袖之下的双掌早已紧纂在一起。
受伤的右手,血迹不停顺着那紧捏的指缝里落下。二十年养育之恩,容王妃对他的疼爱,点点滴滴依然在目,此刻她却求着他,杀了她!
为人子,却弑母!
天理亦难容!
慈安之狠,举世难寻,他平生素无甚恨的人,便连当年身负他杀母之仇的永昭,他虽想要报仇,那个人也不曾让他有多少心绪波动,更加不曾让他如此的憎恨。若非他一念算计之差,事情不会到如此地步。
须倪,容狄举步,墨袍飘摆间,他在原地两步之前停了下来。而后,弯腰倾身,伸手捡起了地上被容王妃扔掉的那柄长剑,凛冽的薄刃锋利无匹,足可称吹毛断发的宝剑,那亦是上官茵儿的随身佩剑。
银白的剑身还沾染着艳红的血迹,和着森冷的幽幽银光,在夜色里透着几分妖冶和凄迷。
那是,他的血!
男子握着长剑,手臂缓缓的抬起,剑尖指向容王妃的心脏,那是剑,十八般武器之首,素有君子剑之称的长剑。
三尺青峰夺人命!
寒风在夜空中呼啸而过,吹拂男子三千墨发,飞雪自苍茫九霄降下,晶莹而惕透的雪片落在男子发梢肩头。他便自那般定定的凝视着容王妃,看着那张扭曲的脸庞,那双眼中此刻却是布满了欣慰。
虽未言语,那陡然变亮的眸光之中,却清楚的映出她内心最深处的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