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你所能承受的后果。”那人身未动,声音却已清晰的抵达自己耳边,近在咫尺的感觉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对于你只有四个字,自掘坟墓。”
贺兰折看着他,那一双眼隔了千山万水,却难以掩饰心底的恐慌和邪戾。这样一个人,却可以戴着一张温和纯真的面具,躲藏在一干强权的背后偷生。他应当有足够的自知力,可惜,却没有足够的自制力。
我知道你是谁。
他远远的对自己做出口型,眼底滑过的狡黠与之前的惊惶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孩童的顽劣心态。
贺兰折淡淡的蹙起眉腰,静静的看着他像一尾滑腻的鱼儿般,于血战中穿插自如,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视线里。彼时的那双眼宛若夜幕中晶莹透亮的明珠,漆黑如墨,泛着一抹光鲜。
贺兰折没有阻止他的离开,他很清楚今天不过是一场试练战,真正的交手,还远在日后…
只是,那双眼让他不舒服,很不舒服。就像是被人看穿了自己的弊端一样,赤/裸的曝光在众目之下。这样的感觉对于贺兰折来说,简直是微乎其微。从来只有他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暗示,何来别人拿捏着他的软肋。
更何况,他,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软肋……
他扬起嘴角漾开个带了嘲意的笑,岂料那笑容刚过挂上唇梢,片刻,银灰色的瞳仁里漫上一层雾蒙蒙的寒意。
不对,不会这么简单!那人的话音绝非这样简单的警告…
贺兰折面色一沉,电石火光之间一张端秀的面孔自他脑中闪过,指尖不自觉的用力,再低头看时,扇骨生生捏碎在他手心。张开来,似沙漏一样顺着指缝跌进尘埃里。
他僵在原地:难道,难道是…?!
“嘭!”的一声闷响,他凛然望去,正西方的天空上一朵烟花炸裂开来,闪烁的星光汇聚成一朵妖媚的白色莲花。心底最后的不详几乎就是在瞬间得到了应验…
正西方,独特的莲花援记,京郊翦水苑,叶游牙。
心脏倏然一凝。
…
殊不知,此刻的翦水苑里一片惨烈,比起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游牙望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下意识捏紧手心,寒意从脚底直往上冒。身旁的白琉璃声似平静,却微带着颤抖,轻轻的说了一句:
“知道什么叫做死无葬身之地么,我告诉你,现在就是。”
两百个手持利剑的黑衣人如同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蜂拥而至,任凭桃法和碧妩武艺再过高强,但以一敌百,效果可想而知。况,她们还要护他周全…
“你不是说这府里还有其他影侍么,人呢?”白琉璃冷然道,叶游牙面色一僵,轻声道:“我,说着玩的。”“这个玩笑好冷。”白琉璃看了他一眼,以示默哀。叶游牙嘴角抽动一下,沉默。
包围圈渐渐缩小,桃法和碧妩各持一方与敌对峙,眼见厮杀越来越激烈,两人都已受了伤,虽不能说是严重,但叶游牙看着那鲜血像泉水一般汩汩的外流,他很清楚,再这样下去,结局就是一个字:
死。
“大人呢!?”桃法低吼,一剑劈开眼前人,殷红的血映在她娇媚的脸上,显得异常狰狞。被她的剑气贯穿到的人,从额心到下颌裂开一道血缝,僵持了一秒,然后在叶游牙凝滞的视线中裂成两瓣!
“噗哧”一声,一行热血从那龟裂的头颅里喷薄而出,溅在叶游牙雪白的轻衫上,某颗心脏停止跳动的瞬间,叶游牙的心也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即将爆裂。
“大人应该在皇宫……”碧妩手持一截银丝链,日光下宛若一条游曳的蛟龙缠上那些人的腰身,手腕一绷,丝链上的刀刺根根末入人身体里,惨叫声连连,下一秒,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