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出声,只是报予微笑,突然恍悟,“兄台,我记得你了,你就是那日在河中捞物之人,不知道这一回又掉了什么东西?”
王婉之闻言哑笑,旋即黯然,她丢了什么东西,她丢了一个老朋友,没有这个老朋友,她感到是如此孤独。
谢傅见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半句,心中暗忖,“上回我就怀疑她是个哑巴,看来真是个哑巴。”
谢傅看见对方眼里的黯然,体贴道:“我懂,兄台无需言语,我伴你共赏共惜。”
两人隔着柳帘而立,无声赏着秋色,柳浪随风,河水涟漪,烟色含情……
不知过了多久,王婉之才发现这墨人走了,不告而别,低头看向离自己不远处的一支黄柳,并非不告而别,而是哑别,也只有文人才懂文人之间举措,赠柳哑别,青归再见。
王婉之微微一笑,你把我当做一个哑巴,可惜你并不是个哑巴,望着这墨人匆匆走远的身影,真是个热情的人,下回如若有缘再见,我是否应该热情一点。
嘴上轻轻吟道:“欲挽青丝君不在,仍能剪绿赠佳秋。飞霖有意分泥墨,换得惊春柳下游。”
王婉之断然不会想到,眼前的墨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相见的元镜先生。
而谢傅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哑女是他渴望一睹芳容的国士无双王无双。
素未谋面的两人,相知却未能相识,相见却未能相知。
……
谢回到澹台文望书房,看见文望竟在读书,两人颇有默契,对视一笑之后,谢傅盘腿练太乙金华心法。
各做各的,互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