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到澹台府的时候,澹台鹤情突然喊停,她在轿子内似乎听到风声,她想下来看一看,听一听。
随着一只绣鞋,一抹裙摆探出轿帘,身穿一袭优雅衣裙的澹台鹤情亭亭玉立。
芙蓉香背,丝滑幽情。
腰如柳枝,苗条纤细。
股如荷瓣,俏韵天然。
江南女子婉静的美就像从诗画中走出来一般。
“你们先回府吧,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吩咐一句之后,澹台鹤情便一个人走着离开。
澹台鹤情沿着河岸而行,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
微风吹着几片落叶漂浮在水面上,给这绿水点缀了几点黄,江南的水乡悄然就换了季节。
就算折去江南满树绿,江南依然好人家。
澹台鹤情痴痴望着水面,这水就像她身上流淌着的血液一样熟悉,只是凉凉的少了几分暖意。
尽管那时候每日都过的十分漫长,但有着期限,依然是快乐。
现在漫长,却无可期待,她真的累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走出来,可她爱的太深了,就像仙庭一样,一往情深。
也许她要用一辈子的光阴来忘却,她真的累了,闭上眼睛,有种跳下去的冲动。
身子微微前倾,一声嘹亮的叫卖传来:“杏花糖,卖杏花糖啰……”
澹台鹤情扭头望去,是个挑着担子的老翁,沉重的担子将扁担都压的微弯。
这会已经入秋,他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腾出手来抹干脸上的汗水。
这老翁见澹台鹤情朝他望来,主动靠近,陪着笑脸问道:“小姐,要买杏花糖吗?”
看澹台鹤情的衣着打扮,显然不是买杏花糖的群体,这老翁分明就是有意攀近。
澹台鹤情微笑着摇了下头。
老翁道:“小姐,买一根吧,这杏花糖可甜可香了,吃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
澹台鹤情笑道:“老伯,来一根吧。”
“好嘞。”
老翁打开盖子,拿出工具,拉丝缠了一根大大的杏花糖递给澹台鹤情。
澹台鹤情接过问道:“多少钱?”
“小姐,一文钱。”
澹台鹤情动作刚起,立即恍悟:“我没带钱。”
老翁生怕澹台鹤情要将杏花糖还给他,忙道:“没有关系,我每天都走这条路,下回再给。”
澹台鹤情想了想,摘下头顶一根簪子,“也别下回了,这根簪子抵数吧。”
老翁哪敢接过这贵重的簪子,双手抬起连连摆动:“万万不可,下回再给就好了。”
澹台鹤情看见过他粗糙的手指布满裂纹,也不强求,将簪子重新插了回去。
老翁并没有离开,而且热情说道:“小姐,你尝一尝吧,真的很香很甜。”
澹台鹤情笑了笑:“你是怕我扔了吧。”
说着尝起来这杏花糖,甜甜中带着杏花香气,一下子就勾起童年的回忆,为什么以前总是很容易满足……
“小姐,我没骗你吧?”
澹台鹤情微笑表示肯定,嘴上问道:“老伯,你年纪这么大了,为什么还出来卖杏花糖?”
老翁不好意思一笑:“回小姐的话,家里还有两个孙子,儿子儿媳在瘟疫中死了,老汉我还有点手艺,就寻思着出来讨生活,要不两个孙子都得饿死,呵呵。”
澹台鹤情哦的一声,有点动容,她十几岁的时候也痛失双亲,当时也希望有个亲人撑在头顶,最终却是一个人艰苦熬过来的。
“老伯,你住在哪里?”
“昆山县。”
澹台鹤情讶道:“那你回去不是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