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府大门的正匾上,已经挂上了白色,屋里的红烛已经换成了统一的白色,晗若躺在大厅里,周围香烟四起,烧过的钱纸灰,在大厅飘散着。
久儿穿着麻衣,眼里一片静然,他没有哭闹,没有吵闹,甚至就连最起码的抽泣声,他都不曾出现。
君苍昊有丝欣慰,在告诉久儿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很害怕久儿不能接受,但阎翌磊单独对久儿说了什么后,久儿的脸上出现了不符合他年龄的释然,甚至自己动手的完成任何事情和规矩。
君苍昊来到晗若的旁边,冷冻后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从仓库出来后,晗若的身体就发生着快速的变化,就连她白皙的手上都出现了一些尸斑。
君苍昊的手,微微颤抖的握住了晗若的手。
他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目睹他最不想看见的画面,为什么从未让她的美好就停留在这里。
君苍昊呼出一口气。
从他遇见她开始,她似乎吝啬得没有笑容,对他也是如此,她和他唯一的亲近,就是她主动站起身,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吻,那如同蜻蜓点水的碰触,却是他和她之间最美好,最像夫妻间的举动。
“依我看,早些让晗若快点下葬,这天气越热,就越让她的身体……”阎翌磊有些说不下去,毕竟说到下葬,他的心,还是有一丝酸楚。
君苍昊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不如还是把她放回仓库,我想多留她在身边。”
阎翌磊叹了口气。
“也好,江承显也在赶来的路上。”阎翌磊停了一下又继续开口道,“江承显也算运气好,在雷凛然大婚前,就把自己的妹妹芯雅接回了江南,不然仓冥山庄又多了一抹亡魂。”阎翌磊的语调有些玩味,他想让君苍昊紧绷的脸能放松,但君苍昊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
“在我看来,你还没有久儿坚强。”阎翌磊见君苍昊没有说话,他把视线放在了晗若身上,有些无奈的说着。
君苍昊扯开笑意,然后摇了摇头。
“我只是有些无法释怀,或许过段日子就好了。”君苍昊低沉的声音,依然有着低落。
阎翌磊摊开手,做出无奈的表情,然后望着晗若那浅笑的脸,他也笑了笑。
他不想自己在晗若的面前有着伤心,有着哀愁,他想让晗若没有负担的走,他想晗若没有牵挂,轻轻松松的离去。
再说自己在几年前,已经做好了她要离去的准备,但现在想起,心里还是郁结难解。
“爷,有为自称是夫人朋友的人,说要为夫人上一柱香。”丫鬟也穿着白衣,柔声的说道。
君苍昊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阎翌磊却呆住了,晗若并未有多少朋友,此时会是谁?
大殿的石路前,一袭黑色长纱,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的姥姥,缓步的走了进来。
君苍昊没有表情的望着她,而阎翌磊的眉头却纠结着,因为在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闻到了她身上有一阵奇怪的香味,而那香味是一种女人想延长自己容颜的毒药,而阎翌磊更在自己的脑子里找不到晗若和眼前这人认识的记忆。
姥姥点燃一炷香,有些不情愿的站着朝晗若鞠了三个躬,虽然她不情愿,但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
她走到晗若的旁边,伸手触摸上晗若的身体,她想知道晗若身上的僵硬程度,但当她的眼神看见晗若身上的尸斑时,她的表情微微的愣了一下。
“你是晗若的什么朋友?”阎翌磊冷淡的考口,脸上全是疑惑,因为这女人看晗若的眼神,和她此时的动作只有怪异。
姥姥木讷了一下,然后扯开笑意。
“我们不是朋友……但我们的关系却比朋友更加的深刻……更加的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