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晌,芊芊忍不住宣泄道:“你听傻了吗,干什么一声不吭?”
小蛋低头苦笑道:“我想不出玉姨还能有什么其它的处置方法。”
芊芊赌气道:“我就是不明白,难道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要委屈他、苛求他?其实,樊婆婆、甘师伯都在为小寂说情,可阁主就是不答应。”
小蛋摇摇头道:“我只晓得如果玉姨徇私,非但天一阁从此会被人看不起,小寂、丁叔也要遭人耻笑。越是自己人,就越不能徇情纵容。”
芊芊呆了呆,盯着小蛋许久,才轻轻道:“可是,小蛋,你不觉得这样做人会很累吗?”
小蛋不解其意:“这样心里才踏实啊,为什么会觉得累?”
芊芊气得一跺脚道:“我这是对牛弹琴,真想不出将来会有谁肯嫁你这傻小子!”
念及罗羽杉,小蛋的神色一黯没有吭声。芊芊一时失口,亦觉得过意不去,歉疚道:“其实你一点儿也不傻,否则焉能一下猜出阁主心思?”
等了会儿,她不见小蛋回应,诧异道:“你不想理我了?恁的小肚鸡肠。”
小蛋摇头道:“有人来了。”
芊芊一凛,顺着小蛋的目光往远处天际眺望,依稀瞧见一点红影正从北面飞来。
不消一刻,负责今日巡山的天一阁弟子亦察觉到有外人接近歧茗仙山,御起仙剑上前拦截。两人相隔数丈说了几句,似乎话不投机,来人振腕甩出一束鞭影缠向天一阁女弟子的腰际,转眼交起手来。
芊芊秀眉一挑,没好气道:“这人是谁?还嫌这两天歧茗山不够热闹吗?有事没事都找上门。”
小蛋不答,身形一晃已腾到空中,往激斗中的战团御风掠去。
芊芊紧随其后,行到近处方才看清来人竟是位面蒙轻纱的少女,一条软鞭使得出神入化,将颜红渔门下的小弟子谭凌晔紧紧卷裹,却并无伤人的恶意。
她正欲拔剑上前助阵,小蛋先一步闪入红衣少女与谭凌晔之间,左掌虚按绷回软鞭,右手捏泥神指弹偏剑锋,扬声道:“别打,是自己人!”
孰知那红衣少女却不买帐,娇哼道:“谁和她是自己人了?”软鞭拍向小蛋肩头道:“闪开!”
小蛋也不招架,默运“有容乃大”硬捱了一鞭。红衣少女急忙收力,玉面含霜道:“小蛋,莫非你也要阻止我见丁寂?”
小蛋揉揉隐隐作疼的肩膀道:“师姐,妳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芊芊惊讶道:“什么,这刁蛮无礼的丫头居然是你师姐?”
红衣少女冷冷道:“我是不是刁蛮,跟妳有关系吗?妳随意点评人家,似乎也不见得多有礼!”
芊芊为了丁寂的事正感窝火,闻听此言不禁怒从心起,反手“铿”地掣出半截仙剑道:“好啊,妳到歧茗山来闹事,还说跟我没关系?”
小蛋一个脑袋胀得比两个头还大,一把按回芊芊的仙剑道:“师姐,有件东西小寂托我转交给妳。”
楚儿面色稍见缓和,就见小蛋从袖口里取出一枝卷心竹递到了自己面前。
她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刺了一下,接过卷心竹握在掌心,油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是辛酸,是甜蜜,抑或是歉疚懊悔?楚儿自己也说不清楚。
当年她抗婚反出忘情宫,孤身飘零餐风露宿,品尽世态炎凉人间冷暖,尝遍红尘爱恨聚散离合,从不曾在人前掉过一滴泪。
然而,如今手中握着这细细的一截卷心竹,却让她的泪水如决堤一般顺着面颊淌落,润湿了脸上轻纱,问道:“小蛋,你老实告诉我,他还好吗?”
小蛋情知瞒不过楚儿,回答道:“不太好。他因为擅自外传化功神诀,将被永锢南海。”
话音未落,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