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话咱就不必说了……”梁三平也很动情,他忘不了上辈子这位大哥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不顾师长之尊亲自找到自己。他没嫌弃过自己混成了个聘请工。
后来为了自己,这位没跟人低过头的大哥打了好几个电话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考党校的名额,这才奠定了自己后来发展的道路。梁三平也没有给李加元丢脸,学历不高的他楞是靠着死记硬背跌跌撞撞的考入了党校。
那段时间,是梁三平一生中最为艰难的时候。农场里办了停薪留职,每个月仅仅是靠着生了孩子的妻子那点儿教师工资支撑着。
老岳母不时还得补贴一下。甚至很多年以后,老岳母还不时提起自己看着梁三平的鞋子烂了,给他五块钱叫他去上学的时候买一双。
可梁三平拿着五块钱去了,又拿着回来了——他舍不得。鞋烂了,他拿着铁线穿过去绑一下,继续还穿着。
别的同学下课了、放假了嘻嘻哈哈的出去玩,梁三平独自在宿舍里埋头苦读。他心里清楚,自己学历不高对于很多言辞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限。
只有靠着硬背下来冲关拿到毕业证,才能不辜负自己大哥为自己争取的读书名额。才能不辜负自己妻子的艰辛。
几杯烈酒下肚,气氛更加的热烈了。一直以来一肚子苦水的梁三平终于找到了倾诉的机会,把自己的恼怒、自己艰辛一股脑的跟李加元说了一遍。
梁三平不是圣人,他也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兰斌是一位,夏振东是一位。而这两位,现在都不在帝都。
而为了准备几个部门的质询,梁三平准备的很多。质询会上的紧张,那些“婆婆”们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做派。
都让梁三平觉得很是无奈。
“三平,是!有困难,咱们谁做事儿没困难?!”李加元放下了酒杯,对着梁三平道:“有困难,咱就不做了么?!”
“咱还得做啊……”却见李加元笑着道:“咱做事儿,不是为着那些婆婆们。为的是身后的爹妈、兄弟,妻儿老小……”
“大哥知道你心里苦闷,但你要相信。这只是暂时的,我不懂政治。但我知道,过上好日子肯定是国家希望的。”
“你现在做的,就是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不是损公肥私,也不是里通外国。既然这样,你就要相信一点:终究你会获得支持。”
这顿酒喝完,已经是傍晚了。梁三平连日来的疲惫,紧张和苦闷,都随着这顿酒一饮而尽。他终于躺下了,无论他愿意不愿意都得在醉倒后呼呼大睡。
看着鼾声渐起的梁三平,李加元笑了笑让一位战士进来帮着自己一起扶着梁三平到里屋睡觉。回来后,和叶建文一起继续喝。
“建文,你知道我的情况。至少在两年内,我是没法出基地的了。我这个小兄弟脾气躁、人敦实。我怕的是他在农场里横冲直撞的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如果有这情况你得帮我多看着点儿……”
叶建文闻言点了点头,他也有些感叹梁三平的惹事儿能力。连自己的和同事,都被这小子惹得不得不动弹。
从这点就看出来,梁三平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事实上,上辈子梁三平也是这副德行。甚至比这还厉害。
当时农场和农村的相处势同水火,农村因为太穷不时的有些败类到农场里小偷小摸。那会儿法律意识淡薄,偷东西被抓住了自然少不了一顿好打。
打完了,人家的三姑四姨七叔八爷就找上门来了。农场职工多数不是退役军人,就是他们的亲眷故旧。自然团结。
双方一言不合,打的头破血流的事情时有发生。而在这里面,梁三平却是最出名的一个。
“连长,说实话我倒是挺佩服你这位小兄弟的。”叶建文笑着放下酒杯,对着李加元道:“他脾性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