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世殊依旧心平气和地与那人说着话,青芜不解,正待询问,世殊突然动了,动作极快。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一丝丝地,宛如实质般地照将下来。青芜的瞳孔突然收缩了——
那些竟然不是阳光,而是真实的丝线——有极细的丝线自世殊手指间激射出来。
世殊的左手上成日套着一枚样式奇特的指环,青芜曾好奇询问过,世殊说是要人命的东西,青芜不信,以为只是玩笑话。然而现在青芜却是信了——
世殊在那群家奴中穿梭了片刻后,翩然落地,如同一只飞累了在某朵花儿上歇憩的白蝶。身后,那群家奴倒了下去,脖子上均出现了一抹极细的血线。
由于血珠的浸润,那丝银线显露出来了一些,此时,世殊便掌着那杀人利器,架在那个白衣公子的脖子上,手向里微一横,便切进了一点。
那个白衣公子经此一吓,腿抖索着差点跪倒,有什么温热骚臭的液体自裤裆内渗了出来,竟是吓得失了禁。
世殊有些嫌恶地皱眉,对着空气里喊:“你再不出来我便将他杀了,他若是死了想来你也不好交代。”
青芜正诧异世殊在对谁说话,便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攸忽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那老者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间系了条红色的腰带,身材精瘦,须发尽白,面颊却是极红润。看他突然出现的样子,想来武功已经达到了十分高深的境界。
那个看起来十分厉害的老者对上了世殊,突然敛起了凌厉的气质,哭丧着脸,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居然觉得那个老者的话语中带了丝谄媚:“你也知道他爹每年会为城主府捐许多银钱,若他出了什么事,他爹一怒之下停止捐税,府上的人可全是要饿肚子的,所以你就把他放了吧。”
世殊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放开了手里那个已经吓得瘫软的白衣公子,算是应了。那个老者走上前来,在那个怎么也爬不起来的男人屁股上踢了一脚,怒骂:“还不快滚。”那个白衣公子于是连滚带爬地跑走了,鞋掉了一只也顾不得捡。
青芜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南迦此时走上前去,对着那名老者敛裾一拜,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南迦见过桑老前辈。”
桑老前辈,很有名么?青芜听得一头雾水。
看到青芜疑惑的神情,南迦解答道:“这位便是桑乾城的城主,桑振衣老前辈,而世殊,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世殊本名,桑亦然。”说罢,南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然而那个传言中武功极高的老前辈已经顾不得斥责南迦了,而是追着寒着脸离去的世殊而去,嘴里嚷着:“亦然你慢点,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那种不长眼的小兔崽子以后我见一个杀一个,望江楼新出了一道叫松子鲈鱼的菜品,一百两一条,你随我去,我买来给你赔罪……”
青芜在原地愣神,南迦走上前来拉住青芜的手,笑:“走啊,我们自个儿做新衣裙吧,桑老前辈对世殊那个唯一的孙女儿宝贝得不得了,恐怕又要追着她烦半天了。”
青芜也回以一笑,跟着去了。呵,很久未感受到亲情,竟然有些嫉妒世殊。也不知她的爹爹发现她不见了,心里会不会有一丝感伤?只是,命中的一切都自有定数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都是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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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玉宇琼楼
青芜与南迦终是没买得成新衣裙。
刚及走到锦绣庄门口,还未来得及看清店内新进的花色,便被斯府的人一袭软轿给截走了。
本来不认识,是不愿去的,但看到南迦有些凝重的神色,知道或许还是应该给个面子,便也收敛起性子,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