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如果你被你爹的旧仇人杀死,谁会得到好处?”
“你正在怀疑的人,有一颗高傲的心。我猜,如果这次我能在和毒宗的比试中获胜,她会用尽生平所学证明她比我强,即使那需要很多年。她不屑用龌龊的手段。”小蝶柔柔地低喃一声,不再言语。
很快,绵州多了第五种人:对易天的女儿感兴趣的人。
那天的午饭格外沉闷。小蝶埋头吃饭,不看周围人,也不理会身边的窃窃私语。二师兄范小泉却沉不住气了:“师弟,你为什么总是用怀疑的眼光看师姐?师姐岂是会做那种事的人?”他口气很冲,小风没好气地顶了一句:“这么说是你干的?总不至于是师父说出去的吧?”
“都住嘴。”小蝶淡淡地说:“我喜欢看热闹,可不喜欢让别人看我的笑话。有话等到和毒宗的比试结束再说。”
屋外似乎憋着一场大雨,闷热压抑的空气在众人头顶徘徊,小风烦躁地挥挥袖子,但这股郁郁之气却是挥之不去。一声震雷之后,豆大的雨点噼哩啪啦落下。有人带着一股冷气冲进大堂,径直走到小蝶他们的桌边。“阁下可是药宗新任掌门,易姑娘?”
小蝶扫他一眼,平静地说:“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小蝶。”
来人怔了怔,冲小蝶一拱手说:“在下是翠霄山庄的管事,奉庄主之命有请周姑娘移驾山庄。”
小蝶和师兄师姐交换眼色,从容回答:“我们约定的日子是明天……”
那人恭敬地接口道:“客栈人多事杂,我家庄主怕嘈杂的地方扰乱姑娘心境。”他停了停又说:“庄主还说,姑娘今晚若是睡不安稳,明日又该头疼了。”
小蝶的身子微微一耸,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惊讶,点点头道:“那就多谢你家庄主的盛情。”
翠霄山飘荡着绵绵细雨,青山翠涧别有一番风味。小蝶一行人乘了小轿,然而各有心事,谁也顾不上欣赏雨景。
山间的小径越来越陡峭,转过一片树林,忽然出现一座巍峨的宅第。一名白袍老者和一名红衫女子正撑着伞等在门口。白袍一尘不染,老者的须发也如袍子一般苍白干净。红裙红得鲜艳,女子的面容却如冰封。
看到小蝶四人从小轿上走下,下人们急忙撑伞去迎。白袍老人朗声道:“毒宗姚辉恭迎周掌门。”这本是他预备好的台词,但眼看到小蝶,他还是掩不住一丝尴尬,“周宗主”三个字听起来十分古怪。
小蝶走到姚辉面前,不知是该拱拱手,还是该做个揖,索性挥挥袖子,随口道:“你还是叫我‘恩人’时顺口。”
姚辉脸微微一红,目光始终不敢和小蝶对视。他见药宗弟子皆是一身白衣为任绯晴戴孝,说了几句“深表遗憾”之类的客套话,又道:“翠霄山庄备有薄宴为诸位洗尘。诸位不妨先与在下去换身行头。”
“不必麻烦。”小蝶断然拒绝,又讽刺道:“难道见你们宗主之前,需要沐浴更衣?”
姚辉讨个没趣,默默伸手指了指小蝶的裙子——她穿男装惯了,走路大大咧咧,不知什么时候溅了许多泥点而不自知。红衫女子见状立刻说:“雨天阴寒,山内比外面又更冷些。料想周姑娘衣衫单薄,庄内特备暖衣,请入内更换以免受寒。”
小蝶这辈子没跟几个文绉绉的人打过交道。对方说得客气文雅,她不敢随便开口以免被小看。小霞道:“承蒙京女侍好意,只是孝衣不敢轻脱。”
京雪棠不紧不慢地说:“庄内所备衣物也是素白。”
小蝶不好推辞,在他们带领下步入翠霄山庄。
景渊一如既往地伫立在窗边,欣赏雨中的丝瀑翠烟。姚辉的脚步声惊扰这静谧安详的图画时,景渊莹润的额头浅浅一皱,问:“她来了?安顿好了?”
“来了。”姚辉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