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办法,威廉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因为以他后世的经验看,他倒不是多么担心社会民主党会掀起怎样的革命风暴,因为德国的社会主义者基本属于考茨基派,并不主张以暴力夺取政权,这和列宁主义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过,新选举法也并不坏,也可以算得上多增加了一道保险,毕竟当一个人接受了完整的德国大学教育后,其逻辑思辨能力比较容易识破《资本论》中那些巧妙的谎言。
针对下层釜底抽薪的办法,瓦德西也设计的十分巧妙。
当时社会民主党的成员有很大一部分属于非德意志民族的人口,比如波兰人、犹太人等。他们在社会上受到排斥,自然而然的愿意团结在“阶级矛盾为纲”的大旗之下。
为此,瓦德西认为如果能引入大量的无法融入德国社会且不具备德国国籍的契约工人将会进一步排挤底层波兰人和犹太人,其中前者在人数上远远多于后者。
当然,这是以牺牲整个德国劳工阶层的利益为代价的,因为在某些职业上受到排挤的波兰人必然会寻求新的职业,哪怕工资低一些,由此将会拉低整体的社会福利。而这一点威廉看似“副作用”的东西,在瓦德西看来也是全然的“正能量”。
他认为:一方面,这对于工业企业积累资本提高竞争力大有益处;另一方面,工资增长幅度的降低也就意味这达到纳税额度的工人的数量增长变缓,这等于抑制了社会民主党基本盘的扩大,着实具有釜底抽薪的作用。
3月中旬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瓦德西驱车来到帝国皇宫。
“陛下,我经过反复的慎重考虑,决定大规模引进塞尔维亚人作为长期的契约工人投入到煤矿、盐矿等最为艰苦的底层工业部门,以全面替代人数众多的波兰人。”瓦德西在谒见威廉时说道。
“波兰人不是在战争结束后大部分都被迁回波兰国内了吗?”威廉不解的问道。
“那只是边境省份的波兰人,他们土地很少,并且大部分属于新移民,因此理所当然的可以被波兰王国所接受。但是那些土生土长的波美拉尼亚和西普鲁士的波兰人作为普鲁士人的历史是从弗里德里希大王时代开始的,虽然他们依然保持着强烈的民族情感,但却的的确确是德国人,这一点我们无法否认,自然更不可能将这些人统统驱赶到波兰去。”
“这些人总数有多少?”威廉皱了皱眉道。
“东部农村大约有不到80万人,他们全部都有自己的田地,西普鲁士地区大约一半的农田和林场是波兰人所有。此外,在西部工业地区定居的波兰人大约有20多万人,他们一般在煤井和矿场工作,鲁尔地区很多社会问题以及大规模罢工都是他们引发和挑起的。”瓦德西耐心的解释道。
“如此说来,你的办法倒是有一些裨益的,不过你为何想要要引进塞尔维亚劳工?”威廉一边看着瓦德西此前交给他的条陈,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
“因为去年以来的波黑地区大规模种族冲突使很多塞族人无家可归,匈牙利政府甚至还在公爵领地(伏伊伏丁那)驱逐了一批塞族人。这些人大多流入塞尔维亚王国,但是他们既没有土地和财产,又根本无法找到工作,其中一部分人以契约工人的身份前往美国,另外一部分则分散进入欧洲国家,比如去年我国东部地区的季节工人中塞族人就增加了不少,他们所要求的工资普遍比波兰人还要低三分之一甚至一半。而且据来自波美拉尼亚的几个议员向我反应,塞族人比波兰人更为老实肯干,而且对食物的要求也不高。”
“呵呵,这倒是个很实际的理由。不过,塞族人也是白人,一旦大规模且长期的在矿山工作难保不会滋事,尤其是当我们和俄国关系紧张的时候。”
瓦德西默然不语,以他的眼界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更为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