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筒里的卷轴,道:“这件事关系到凤凰王朝未来的命运,无论如何你都要将它交到甚罗夜檠手上。”
她早知仁德王不会采纳她的意见,只是她却未曾料及他会如此狠心,让忠心耿直的利宾缘三人白白送命,又囚禁东方展琴、甚罗夜曙,如今偌大边境全仗一个日玉寒咬牙苦撑。
深沈无力的幽幽一叹,纵使不齿仁德王的为人,却不能对凤凰王朝上上下下几亿的人口置之不理,眼下唯一能救王朝百姓的只有‘他’了。
婢女荷心皱了下眉头,道:“国师,您还与那个背叛王朝投靠海盗的叛国贼有联络?”
甚罗门阀当前年轻一辈的人才里,除去身为阀主的夜胧之外,就属她的义兄夜曙及夜檠最为出色,两人一武一文,一个是拥兵百万的重城宣尉使,一个曾是朝内数一数二的名军师,只因夜檠之妻被仁德王强纳为妃,导致君臣反目成仇,他害怕拖累甚罗门阀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夺妻的大仇人,只得连夜逃窜海外投靠血盗船团,如今是该盗团的军师大人。
偏偏东方恋月与血盗船团的团长苏珊英华是好朋友,时不时都要互通消息,自然也间接的拉近甚罗夜檠和国师的友情。
东方恋月淡然轻笑道:“为何不?仁德王的敌人除去妖兽不谈,我是很乐意与他们交朋友。”她被软禁了一辈子,当个有名无实的国师,既不能为自己做点什么,也无法替天下百姓谋求福利,她日日坐困愁城无法可施,空有知过去晓未来的能力,却是毫无用武之地。
若要说这凤凰王朝有谁想推翻仁德王绝不能少算她一票。唇畔飘过一记冷艳的微笑,终于到了挣脱这命运的时刻了。
荷心被主子的直言惊骇得险些破胆,小声道:“国师,小心隔墙有耳啊。”仁德王的耳目遍天下,东方恋月的身畔自然不会少。
东方恋月仍是带着笑,不惊不惧道:“就爱穷紧张,就算我的话传到仁德王耳里,他有胆量敢对我怎样吗?”
东方世家历任国师在凤凰王朝百姓的心里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尊贵,连君王都要矮她一截,仁德王倘若伤了恋月半根寒毛,除了王位铁定不保外,说不定还将成为头一个被全朝百姓赶下台的君王。
荷心明白主子有本钱有恃无恐,可是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谁晓得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什么也顾不得了?接过东方恋月手中的竹筒道:“国师还是谨言慎行些好。”
东方恋月望着她严肃的神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这个从小跟在身旁与她较像姐妹的人,还是学不懂什么叫淡然、漫不经心,摇摇头道:“是──荷心婆婆。”
荷心一点也不介意,着迷似的望着她的笑靥,近来主子的笑容愈来愈多了,心情也甚少像过去一样郁郁寡欢,是她预见到好事情吗?一张脸绷得更加严肃,压低音调道:“嗯,这才是婆婆的乖恋儿。”说完迤逦一地清脆笑声奔出房外。
东方恋月环视华丽的居处,四面开窗采光充足的室内,却让她越住越觉寒冷,四季的阳光晒着她的身体,但从不能透到心底深处。
摊开纤白柔细的掌心盛接满掌的光线,笑容控制不住的又浮上唇角,盼了十几年的‘他’终于要来到自己身边,她等了好久、好久,久到每次想起‘他’的心就是一阵抽痛。
轻吁口气,低喃道:“希望一切都能如我所料,我不想再继续关在笼子里当一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
抬起头,她的心就像逐渐拨开乌云的天空,美丽的阳光正准备照亮她干涸黑暗的心灵。
西门琉穗被神圣兵马大将军关进牢里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候风大陆,甚至飘洋过海到了歌帝大陆,而这都得归功于无茕社的弟兄为救当家戮力散播消息,天底下受过西门当家恩惠的人还会嫌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