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举在空中作出撕裂的动作,眼神与嘴角的笑都含著冷酷与嗜血,然后他的右掌倏然用力一握,魔威和练如颖反射性的瑟缩了下,彷佛看到活生生的一个人被捏碎在天亦玄的掌心里。
魔威不知是要转移天亦玄的注意力,还突然的有感而发,叹口气道:“自从老夫接任魔字世家家主之位以来,天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总有些不分大小的事情被老夫给忽略。”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眨著眼睛似乎要把眼泪给眨回去,续道:“但是今天的事情让老夫明白,我不只是忽略了太多事也被蒙蔽得太久了……唉,到底那个混帐东西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才招致今天首开先例的下场?”
他张开双掌摀住两眼,心中感到悲痛莫名。适才练如颖是假意奉劝南启轩不要参加决赛,是要让南启轩不会突然半途脱逃,也是设计他往死路上头走。魔威虽不是打心底赞成这个主意,但是想到南启轩竟坏到被全城的人所憎恶,他就想不出有任何理由可以让自己坦护他。
而且……练如颖说得对,为了魔字世家的未来著想,他确实不能再放任妹妹和妹夫胡作非为,这次他就藉南启轩来给南家一个教训吧!
练如颖低声道:“要知道南启轩究竟犯了多少事情,您老只需到街上随意找个路人问问,任谁都能如数家珍似地说给您老听。”趁著今日比式,他到街上去打探消息,听到关于南启轩作恶多端的传闻可多得手指加脚指都数不完。
那个人说起三大家族的三匹狼不是咬牙切齿?这三匹狼以甚罗狼居首、南狼次之、东方狼敬陪末座。而其中的三匹狼东方狼已经在圣女国师的授意下,被东方知礼令人痛打五十大板后,关进他们的密设水牢里去了。
剩下的两匹狼则是为了互较长短,拚命的催残良家妇女或是酒女艺妓,目前在人们口中一个是禽兽,一个是人渣,全都不是个好东西。
“唉,”魔威有感而发道:“原来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已经传到城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想来他们是怕老夫伤心难过才没有向老夫投诉啊。”
他摇摇头道:“老夫实在不知道应该感谢他们的贴心,还是怪他们的隐瞒,害得混帐东西深陷泥淖不可自拔,也让魔字世家替姓南的背上臭名……老夫,这么想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
“爹,”天亦玄语气里不含任何情感的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南启轩已经是个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的大人,那么他既然在经过今天这样一场曲辱之后,都没有丝毫反省的迹象,那么你也该负起大义灭亲的责任,替所有无辜的受害者讨回公道,伸张你身为一家之主的权威。”
这番道理若是从旁人的口中说出来,练如颖可能会忍不住为他鼓掌,但是它却是自『邪神修罗』的嘴里吐出来,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想掏掏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魔威也没想到天亦玄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望著天亦玄冷凝如冰石的眼眸,道:“没错,想想一开始是老夫坚持要给那混帐东西惩戒,没想到事到临头反而是老夫自己在举棋不定、迟疑不决。”
他露出苦笑,道:“明日不论胜负如何,老夫都要没有丝毫宽待地以家规惩处那混帐东西。”说完,他一时分不清心中的感觉,究竟是落下一颗大石的轻松,还是压上大石的沈重……
练如颖看魔威一时彷佛老了十岁,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他却不得不下最后一帖药,起身拱手道:“请您千千万万不可饶恕南启轩,否则日后必定后悔无穷。”
他们已经做好打算,明日决赛一结束,无论天亦玄是胜是败,他都会想办法让自己不能出现来阻止魔威行使家规。因为行使家规时『魔叶流』若在场,以他那慈悲为怀的性子是不能够坐视南启轩受责罚。
即使他不会阻止魔威执行家法,但他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