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我好想你……”鄢雨不安地翻了个身,更把身子挪近疾风,甚至把头枕在疾风的一条前腿上,双手攀上它的脖子。
疾风动也不敢动,惟恐睡姿天下第一烂的鄢雨突然赏它一记铁沙掌或天蚕脚。有这种主人它到现在还能完整无缺,全赖它的黄金脑袋和好身手,不是它臭屁,和鄢雨相处了三天,好歹了解了她的破坏能力。
想起这三天的事,疾风还是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夜影诧异地望着这一人一兽,龙兽何时变得如此温驯无害了,它竟任由那丫头和它睡在一起?她到底有何奇特之处?一见面就收服了白虎,而现在他只不过离开山庄三天而已,长年闭关石室的麒麟灵兽——龙兽竟毁室而出,且和她搞成一团,谁来告知他自他离庄以后庄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影自行找张椅子坐下,疾风不明所以地注视着他,但它的姿势仍未变。
“龙兽,我能知道你突然出关的原因吗?”夜影若有所指地瞄向熟睡的鄢雨。不可否认,他的心率有一刹那的停止跳动。她的睡容是如此的纯真、妩媚,令人怦然心动。
疾风低号数声,也把视线集中在鄢雨身上,意思是请夜影小声点,以免吵醒沉睡的仙女。
“龙兽,嗯?”夜影很有威严地发出个鼻音,询问着。
不能说他不好奇,他八岁那年在山中发现奄奄一息的它,将它救醒后就带它回庄一同习艺,并为其命名为龙兽。他们感情很好地过了七年。夜影发现龙兽常不自觉地露出思念、忧伤之情。终于,十年前它便进入师父留下的密室并封锁石门。夜影虽能进去,但他尊重龙兽的决定,并没有刻意打扰。因此,在后来的十年,他们见面的次数真是用五个手指头扳还有余数呢。这次龙兽出关似乎不打算再进去了,因为石室已毁。到底是什么原因使自我封闭十年的龙兽有这决定呢?难道是因为她?有可能吗?
鄢雨咽咛一声,很不雅地翻了个身,压住了疾风的半个身子。或许是这个姿势不那么舒服,很快她又换了个姿势。
夜影看着她,她的睡相真让人叹为观止。长了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可以如此不拘小束的女子!不仅擅自占据他人的房间,竟还毫无戒心地睡在这儿。她不怕坏了名节吗?
感觉到两束灼人的目光,及窒人的气息,鄢雨被近睁开了双眼。一对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使她有种不能自主的窒息感。他是夜影,那个打伤了她的混帐家伙。那无耻的登徒子。
疾风顽皮地用头上的角蹭蹭鄢雨,把她神游的注意力拉回来。
“疾风,早呀!睡得好不好?”
疾风摇晃着脑袋,嗷嗷低叫,表达自己的不满,颇像向母亲撒娇的孩儿。
“呵呵,我还以为你睡得很好呢。”
疾风低下头,呜呜低鸣,好才怪呢,它的一条前腿被她枕麻了,现在它不肯定自己是否能站起来呢。
室内学生的气氛让人难以忽略。
“你怎么还在这呀?”鄢雨瞪着夜影,不悦地问。他是她的仇人,她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你为什么在这?”夜影不答反问,“还有,白云居四处的‘新景象’是你的杰作吧。”
鄢雨缩了缩脖子,敢情是心虚了,“这个嘛……呃……其实……那个……”
“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有何居心?”夜影双眉紧锁,两眼直盯着她。
“我会有什么居心?”鄢雨不解地问。
“没有居心?你居然说你没有目的,那你为何把白云居弄成那样?除了翠竹小筑外,你说,还有那个地方是完好如初的?没有,是吧。”夜影一口气吼完,才惊觉自已做了什么。为了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又再次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