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侯皱眉:“什么?!你只想住两天就走?!你娘差点为你哭瞎了眼睛,你这个小……”他打量身体高挺的儿子,改口道:“大白眼狼!”
张允铮哈哈笑起来,平远侯有些诧异,这个儿子一向脾气暴躁,总找机会和人干仗,现在竟然笑了?他不知道张允铮想到要见到沈汶,心情大好。
张允铮带了丝傲慢说:“我得沿途调集马车和人手,到北边接那船东西运到边关,然后从北边下来去酒窖,准备……”他不打算细说设伏的事,含糊地说:“阻击北戎的事,我很忙的!”
平远侯哼道:“听听,像是你多能干似的!谁不忙呀?!你至少要住……四天!”算是加倍吧。
张允铮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他对父亲说了在南方的准备:“武器已经准备了大半了,尤其弓弩,做出了三万多张,工匠们手熟了,越来越快。人也两万有余,八成是箭弩兵,日日训练射击。粮食还充裕。我来时见江南李家商户都在卖粮……”
平远侯点头:“夏粮从种到收不到六十天,若是风调雨顺,来年夏季,就能解了饥荒。李家现在卖粮只是开始,定会在春季青黄不接时彻底清仓,既得了好价钱,又赢了好名声。”
平远侯对张允铮说了些京城要事,讲了下太子对沈家小姐们下手的事,张允铮听了眉头皱了起来。平远侯看这情形,再次证实自己这个傻儿子看上沈二小姐了,就说:“此事虽然表面危险,可实际上,沈家两位小姐毫发无损,太子那边听说死伤了二十人,事后想,很可能是有人给太子设了圈套。有此心机的人,最好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就有违阴阳……”男为天,女为地,女子要温顺贤良,怎么能智逼男子?
张允铮不耐烦地打断:“什么有违阴阳?……”他一想,沈汶鬼魂附体,可不是有违阴阳吗?接着说:“就是违了又怎么了?殚精竭虑地护着一大帮子人还错了?”说着就要转身走。
平远侯没好气地说:“沈二小姐现在城外住庙祈福。”
张允铮站住,说道:“那我还是住两天吧!”北上前要出城见沈汶,得耽误几天了。
平远侯生气:“别想!你这个逆子!必须陪陪你娘!我给你准备好快马,这个季节船又逆风,你一定赶得及。”
张允铮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走了,去见李氏。
李氏见到了这个差点失去的儿子,又高兴又担心,哭着说:“你怎么回来啦?!不会有事吧?快些走吧!”
张允铮说:“娘,我给您带了果干,是我做的……”
李氏大哭:“不要了,不要了!我现在不吃了!你赶快离京吧!”
听李氏这么说,张允铮反而不好意思说走了,真的陪了李氏三天。他也不能告诉李氏这些年自己做了什么,只板着个脸,坐在李氏身边听李氏唠唠叨叨,偶尔说一两句张允铭的好话或者坏话。可是李氏却高兴得容光焕发,让平远侯带着酸意说了几次“不要太宠爱那个逆子”之类的话。
张允铮离京时,玉兰已经把各色小道消息全都打听齐了,什么镇北侯府的义女及笄礼把沈二小姐比下去了,因为四皇子要娶沈侯夫人的义女,等等。张允铮觉得四皇子实际是个胆大敢为的人,那时能跟在他们去北边,一路公然与苏婉娘假装夫妻,现在又明面求娶,在“抱得美人归”的这条路上,遥遥地走在了前方,把他都甩出了八丈远。张允铮很觉得嫉妒,月季又念叨着要去看看他的好友小丁子,张允铮就让月季带了包南方的干货去见四皇子,说好在下一个站点见,自己领着其他人出城,不往北边去,反而往南边走,先去见沈汶。
张允铮到了沈汶在的山庙下时,已经是下午。他不愿再多等一天,让人查了周围没人后,就马上上山了。让其他人在山路上警戒或者去了和尚庙,他自己就去敲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