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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心中不喜他每每做了什么,母亲总是不赞成,低声说:“可是妹妹喜欢。”
贾氏不耐烦地说:“你妹妹懂什么?她只看着那些表面的,我现在护不住你们了,你给她找个仁厚的夫君,日后也能对她好些。她毕竟,是破了相,脾气又急。”
太子还固执地说:“那个张大公子,中了秀才,算是个书生,在京城也很有名……”
贾氏本来忍着头痛胃疼对太子谆谆教导,可太子却不听,她一时肝火暴起,睁眼怒骂道:“蠢货!说多少遍你也想不明白!有那样的老子,那儿子能是个善茬?!平远侯亲手杀的人比你这辈子认识的都多,他给自己找了个绝色有钱的夫人,你觉得他会让他儿子娶个破了相的公主?他天天见了还得行礼?!你妹妹落在那府里,能活多久?你能天天去看着?去!在文官里找,最好是我兄长家里的,至少,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善待你妹妹几分!”
太子忙应着:“好,母亲,我这就去找。”可心里很不同意——那样的话,妹妹的婚事对自己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况且,现在风声都放出去了,听说张大公子都躲起来不见人了,若是再变了,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张允铭?反正贾氏躺在这里,大概也没什么心思打听自己的行动,太子决定就暂时不变。
贾氏发了火,就又闭了眼,嗯了下:“我累了,你回去吧。”
太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说服贾氏去对皇帝说好话,忙再次问:“母亲,您真不能去对父皇……”
贾氏疲惫地说:“我实在懒得动弹了,什么亲蚕什么拜祖宗,我都不想去了。你安排下人,吃的东西做得软烂些,让我多休息,平时别让人打扰我。”她还真不是在撒谎,这些天来,她的日渐剧烈的头疼消磨掉了她所有的精力,而胃疼让每日的饮食成为痛苦而不再是享受。日子里的每一分钟都在疼痛中显得漫长,她连说话都觉得胸中难受,更别说起身走动。她现在只想要一夜好眠,一日肚饱而无绞痛。
太子再次诺诺地答应,他知道母亲这意思是让他找人来保护她,别让人过来害她。她的确不想动了,看来贾氏是真病了。
太子从贾氏那里告辞出来,忙让人把当值的四个御医都叫到了自己的议事厅,问他们有关贾氏的病症。
御医们异口同声:贾氏是中焦虚寒,表现的症状就是面色苍白,胃疼绵绵,喜温喜按,不思饮食。
太子听着症状也对,就说了些让他们好好用心,不能耽误贾氏的病症之类的话。御医们一一答应,退了出来。
众御医们在宫里不敢说什么,回到了御医院落里,才低声交谈了几句,可没有一个人说出他们心里都明白的事情:贾氏中毒了。
是慢性的毒,一点一滴地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就是现在不再下毒,御医们用多少解毒的药,也不能恢复她的脏器了。她只不过是在慢慢地死去,多则三年,少则一年半载。
御医们以前在其他嫔妃身上都诊出过这种中毒现象,不过更加急性些,症状更强烈,没有贾氏这般起于末微,让他们好久都没有弄明白是什么病,可等他们确诊时,对脏腑的损伤已然势成。看来这次,是贾氏的报应了。
这几个人合作多年,早有默契。贾氏若是病死了,就该属于人生老病死的一个自然结局。尤其现在她都不是皇后了,“气滞中枢”,“肝气郁结”之类的话,要多少有多少。这世上多少人郁郁寡欢而亡,废后活得不久,实在是太正常了。
可如果指出贾氏是中毒,首先,他们这几个人,一个也活不了——中毒?多长时间了?至少有一到两年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