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细讲部位要点:“这个曲线,必须要在五分之一处开始上翘……这个部件的比例,一定要比照我画的来造……这是弓弦的方向,这里用了所谓的杠杆原理,是反作用力……扣动扳机后,这里呈弧线运动,书上说要留出空间……注意箭头,这是两种,这种是用于力大的弩箭,虽然看着笨拙,可杀伤力极大!就好比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越大越砸得狠。这种是细长窄小的,用于单发弩,以锋利取胜……你们去找造武器的匠人,问他们该用什么合适的材料,但是我看书中说应该至少用榆木。紫衫木是最好,可惜这里没有。至于箭头,试着冶炼一下这种合金,铁里面加了这些原料,这种量比,并不难,可是过程要小心……”
张允铮专心听着,做着笔记,有时问一两个问题,沈汶大多说不知道。
等都讲解完了,张允铭感叹说:“你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哪。”
沈汶不服地说:“那怎么了?知道总是比不知道要好。知识就是力量,你知道吗?”
张允铮也说:“就是!一只小笨猪知道这么多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你别要求太多!”
张允铭又笑起来,沈汶愤怒地看张允铮,“你为何总欺负我?!”
张允铮眨眼:“这怎么叫欺负?不就叫了你一声猪,我也没让你叫我一声哥哥什么的。”
沈汶的脸又腾地红了,叫起来:“你才是猪!是只大……大猪!”
张允铭又哈哈大笑:“你真说对了!他的确是猪!”
张允铮一拳打去:“你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
沈汶非但没觉得自己赢,反而脸要烧起来了,结巴着说:“那……我得走了!”转身跑出去了。
一路奔回侯府,她的心乱跳:张允铮!按年份这个家伙是属猪的!他总叫我是猪是什么意思?!这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我这是怎么了?我喜欢不喜欢他?!我肯定不喜欢吧?肯定是!不然我怎么受得了这个人?!我绝对不喜欢他……可我为何要脸红?!为何要慌乱?!不!我不想喜欢上他!……沈汶非常想念她以往能那么肆无忌惮地与张允铮争吵的日子,现在怎么办?!她直到躺在床上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沈汶走后,两个人也不打架了,张允铭帮助张允铮收拾图纸,张允铮指责张允铭:“你不该告诉她我的属相!”
张允铭扯嘴角:“用指头一掰就知道了,她从来没往那边想,心思全用在设计这些凶器上了。”
张允铮莫名其妙:“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这只是个……笨鬼照猫画虎画出来的,你让她造,她肯定造不出来,不还得靠别人?你别把她想得太能干,她就是个小骗子。”
张允铭看张允铮,摇了下头说:“无知者无畏,我服了你了。”
张允铮马上说:“我一点也不想夜里出去!我要在家睡觉!”
张允铭变了态度,很诚恳地说:“弟弟!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你只有我一个哥哥!”
张允铮无奈:“耍赖!”
荷花会后的第三天,长乐侯果然进宫求见皇帝。皇帝说现在太忙,让他过五天再来。五天后,长乐侯进了宫,皇帝这次允他觐见,还让太子在旁。
长乐侯先是为自己的幼子请罪,说是冒犯了四公主,可接着又说当时自己的儿子是看见了四公主紧靠着水边,怕她落湖,才奔过去救她。结果两个人都落了水,该是无心之过,望皇上恕罪。鉴于四公主衣衫尽湿,算是失了体面,长乐侯府一定会负起这个责任,自己代儿子向皇帝求娶四公主,请皇帝斟酌,等等。
皇帝听完,转问太子道:”皇儿意下如何?”
太子心头一惊,忙说:“请父皇做主。”
皇帝一笑,慢慢地问:“真的请朕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