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广阔的青砖广场之上。
轩宇殿是沧海王上朝的地方,我被马无庸带去的,是他的书房,也是下朝后接见百官议事的地方。
沧海王一身藏青色的便服,正在软椅上闭目养神,白天二王府的事情,伤他太多了,一个老人,承受那么大的打击,实在有些
我站在他面前,不忍打扰他,马无庸轻轻走过去,在他耳边说句话,掌权者睁开双目,依然是如炬的目光,却有深深的疲惫。
我福了一福,“见过沧海王陛下。”
“蝶公主,请坐吧!”沧海王将手里的一份奏折扔到桌子上,接过马无庸递过的一碗茶,啜饮了一口,放在几上。
我找了一只离他比较近的凳子坐了下来。
“繁熙帝国攻破赵初国西线,蝶公主是来替你父王请求发兵援助的?”
我点点头,心里不由得黯然,看来果然是攻破了。
沧海王抬起头,眼中闪着犀利却狡黠的神光,“沧赵两国素来交好,理应沧海不能视而不管——只是……”
只是什么?他要与我谈条件?糟糕,我怎么就如此莽撞地来了,都没有与赵初国君通个气,看看什么样的条件下能够交换给沧海王。
只好硬着头皮先听听,看看他要说什么。
“繁熙帝国与沧海国将近五十年来秋毫无犯,如果贸然为了贵国与他交战,只怕伤了和气,日后相处就不容易了。”
死皇帝,今天上午不还说得好好的,会帮赵初国,怎么这会就变卦了?
我清了清嗓子,诚恳地说:“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大家均是各为其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赵初虽然军事较弱,但地处中原,交通便利,物产丰饶,人口众多,如果繁熙帝国攻下赵初国,恐怕它就是中原第一大强国了,它会与沧海帝国互为邻里,和睦相处吗?”
沧海王鹰眼中透出两道精光,良久,哈哈一笑,指着我说:“蝶儿这次回来,长大了许多,你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懂事的,整天缠着你几个哥哥要糖吃,要他们带着你去花园子玩耍,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什么啊?
“几个哥哥?”我缠着哥哥要糖吃,沧海王老头怎么就知道了?
他是个开朗的老头,虽然刚刚才失去了第一个皇孙,却能如此轻易地掩藏住面色里的阴霾,开心地与我回忆从前的事情,“你最喜欢你槿哥哥,与他走得最近,不料后来却要嫁给你枫哥哥,你伤了你槿哥哥的心那会儿,我总是当你是个长不大的刁蛮任性的小丫头呢,哈哈!”他笑着还与马无庸交流了一下,马无庸立刻配合,捂起嘴来笑得浑身乱颤。
“风哥哥——”我昏!我极度震惊地瞪大眼睛。
马无庸一边笑一边说:“蝶公主那会儿真是不懂事呢!你看一提起三王,她还是这般错愕呢!”
三王叫枫?吓了我一跳,多巧合的事情啊!
马无庸继续道:“蝶公主当时听见三王请求陛下将她赐婚与自己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奴才亲眼见到的,真是刁蛮啊!谁知道咱们的蝶公主与三王爷大婚的当日,竟又与萧将军那逆子私逃出去了,不能不是古往今来第一奇女子啊!”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皇帝太监两人一唱一和,分明是在编排我的不是呢,哪里能够将差点成为自己儿媳妇的女人的事迹讲得如此兴高采烈的?难道他谈条件也要扯上这些事情吗?我想起了前世,我跟随父亲谈过的少数几次生意,父亲就用这种心理战术首先让对方输了士气,没有想到沧海王不动声色地就用在了我身上。
沧海王敛了笑意,正色道:“蝶儿,我念你从小在沧海长大,如同我的亲生女儿一般,不忍追究你的错,但你也该去看看老三?他因你而一病不起,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