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把门关上。钱一川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家换了门了,这门是用木板钉的,虽然做工粗糙,但颇为的坚固厚实,比原先那简陋的柴门强了不知道多少。一看屋门上头,也是这般换了门。
“换门了?哪儿来的?”钱一川一边提着粮袋进来一边问道。
“嗯,霍姑娘让人给做的,说我一个女人家在家里,不把门弄得结实点儿不保险。”郑氏笑着解释道,她神色如常,只是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被孙阿大那厮调戏的事儿,他自然是不愿意告诉自家丈夫的,在这个时代,女人若是被人调戏了,甭管失没**子,都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儿。若是碰上一个心眼儿小,爱猜忌的丈夫,这辈子也就完了。怕是要时不时的把这事儿拿出来说一通,那下半辈子可是有的瞧。
再说了,你说你没**,谁证明?咋个证明?
不过还好,钱一川并未注意到她的不对。
郑氏赶紧引开话题,她有些炫耀道:“我做那棉甲的时候,结识了霍姑娘,喝,霍姑娘人可好,也没架子,还让我去她家里做工做事。不过嘛……”
她话锋一转,拉着钱一川的袖子笑吟吟的让他坐下:“还是相公你最有本事,出去一个多月,就弄了这么多粮食回来。怕得有一石多吧?”
能被配偶肯定,对于男人来说本就是成就感的一部分,钱一川嘿嘿一笑:“一石二斗粮,一个半月的军饷。”
“相公真有本事!”郑氏瞧着他,拉着他在凳子上坐下,然后从锅里舀出一瓢水递给他:“走了这一路可累了吧?喝口水,早晨做了饭,烧了这锅水,下头火我就没灭,那灰一直温着呢,不凉不热,正好。”
钱一川先是小口尝了尝水温,果然是正温热的,便又咕登咕登喝了几大口。
“你知道我今日要回来?”
钱一川把瓢放下问道。
“是啊。”郑氏拿袖子给他抹了抹嘴,笑道:“做完了那身儿棉甲之后,俺们这些女人便没活计了。王羽王大人便又带着不少人每日开始凿冰捕鱼,你不知道,咱们磐石堡那两条河,甘河和洢水河,是不让私自去抓鱼的。只能公中去抓……瞧我又说远了,昨日王大人就说今儿个你们放假,怕是都要回来,让俺们今日就都别去了,在家呆着。”
她指了指门边的盆子:“我刚才正喂牛呢,就寻思着你可能回来了,便打算开门迎一迎,结果你真就回来了。”
盆子里头一团糊糊状的黑色东西,想来就是喂牛的。
“还喝么?”郑氏一张嘴是很利索的,钱一川没怎么说话,似乎一直是在听她说了。
钱一川摇摇头:“喝饱了。”
他忽然一笑,拉了拉郑氏,定定的看着他:“娘子,让我好好瞧瞧你,一个多月没见,想念的紧,日日做梦都想着你呢!”
“啊?”
郑氏脸忽然一红,呆呆的看着钱一川,神色间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喜悦莫名。
方才钱一川一回来,她就有些发现,自家丈夫,似乎有些变了,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他走路更沉稳了,腰背更加宽厚了,而改变的不仅仅是身体,更有一种她说不上来的东西——或许就是霍姑娘口中有时候提到的男人的气势吧—=—似乎也变了,只是感觉,自己的男人,巍峨如山一般,让人更加愿意依靠,而靠着他的时候,心里更安定了。
到了这会儿,钱一川说出方才那一番话,她才敢确定,他,确实是不一样了。
这种话,放在以前,他是绝对说不出来的。就算他心里再想,他也说不出来。
他敢说话了,也会说话了,而且说的话——怎么让人就这么爱听呢?
想到此处,脸上便越发的滚烫了。
她大着胆子的钱一川对视着,他更壮实了,脸上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