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识多一点儿,他走上去哈着腰围着那银球转了两圈儿,满脸的垂涎欲滴,哈喇子几乎都要滴到上面了。
“这,这是没奈何?”刘大库有些不确定的道。
“没错儿。”董策点点头,淡淡道:“看够了么?看够了便把银库收拾出来,记住,要把这俩东西放在箱子里,上上锁,除了你们俩,谁也不能私自打开?明白了么?”
“是,是!”两人回过神儿来,赶紧点头。
他们对董策的行事现下也都有些了解了,知道这俩没奈何怕是不是什么好来路的,是见不得光的。
刘大库笑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咱们每日看着大人的家底越发的厚实,心里真是欢喜的紧。”
“你们这两只硕鼠别给我往外扒拉就成。”董策哈哈一笑,指着两人打趣道。
刘大库本就身材肥胖,这些日子更是日渐肥硕,简直跟球儿也似,而苏大成本来干枯瘦小,这些日子吃好喝好,颐指气使的,身子也有些发福了。他本来脸上不少皱纹,显得很有些老态,现在皱纹却是少了许多,人也显得年轻了,估计是肉多了把脸皮给撑开了。
两人不由得大是尴尬,连称不敢。
董策也只是微微一点而已,便不再说。这磐石堡中每个人的行为,董策只要是想知道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俩大字辈儿的还算是规矩,虽说油水捞了一些,但还都是在规则范围之内,并未有什么作奸犯科,监守自盗的行径。
董策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两个没奈何给搬了进去,董策便宣布家丁们各自解散休息。
回到府中之后他又召见了李贵,叮嘱他吩咐下去,让那些甲长们严密监视所有人的行动,一旦有行为异常,或是私自外出者,立刻上报。
李贵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致能猜到一些,自然是没口子的应下。
而后董策回了内宅,自是一番欢喜不提。
第二日一大早,已经放了两天假都有点儿养懒了的新兵们忽然听到了一阵阵熟悉的竹哨声,屁滚尿流的穿衣服收拾内务然后往大校场上跑。
在大校场上,他们又看到了训导官那熟悉的面孔。
他们趁着夜色赶回去,休息一夜,第二天顺理成章的出现。若是白日回来,未免显得突兀。而现下除了磐石堡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出去过,便是知道的人,也不会多想什么。
当然,这一日有不少人迟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和噼里啪啦的鞭子声响彻整个校场。
…………
宣府镇,怀安卫。
今日天气不大好,阴风呼啸,天空中浓云密布,虽然现下是正午时分,但还是显得有些昏暗阴沉。至于太阳光,那更是丝毫也瞧不见。
对于九边的边民来说,这种天气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的。这些年来,这样死不死活不活的阴沉天气格外的多,见到阳光的时候反而是少。夏天如此,冬天也是如此。你说你要么就阳光灿烂,要么干脆一场大雨或者是大雪下来,好歹也能缓解旱情,但是天上死活就是什么都飘不下来。
别看天阴成这样儿,可是十次里有九次半是什么都下不来的,剩下的那半次,或许能飘个雪花或者是滴几滴雨毛毛,屁用也没用。
这里是怀安卫的西边儿,是怀安卫和天成卫的交界,也是大同镇和宣府镇的交界,也是山西和北直隶的交界。
西边不远处就是连绵的太行山,站在此处向西愿望,还能看到那高大的山峦剪影。
这里是一片农田,只是地里什么都没有,显然已经是荒芜了许久。本来不应该如此的,因为在北边不远处,便是一条河,那河宽度相当可观,怕不得有二三十丈宽,可见水量也相当大。此时已经封冻,一眼望去,一片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