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烦……没事……我调息下就好了……」
沉瑟恹恹的卷了被子,似乎是想侧身。
苏提灯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单只胳膊压在了沉瑟肩膀上阻止他背对自己,「我叫你说话沉瑟!伤在哪儿!」
「腹部,偏左……」
苏提灯刚准备掀被子察伤,忽又想起来甚么似的,从袖子里摸了摸,要不是他沐浴前想着不能湿了他诅咒薛黎陷的那个小字条,顺带想起了叫他随手塞进袖兜里的丹药,此刻也是心里没拿准的。终于摸到那个小盒子也顾不得盒子外观多么精致了,近乎是有些粗鲁的掰开了那个锦盒,二话没说就把那个珊瑚丹塞进沉瑟嘴里了,苏提灯这才略微有点像是吃了定心丸的样子,冷静了下来,去掀被子察看伤口。
一面撩沉瑟衣服的时候还一面寻思着,刚才扯开外衣貌似并没看得见新伤啊。
略一犹豫,苏提灯想到了什么似的,准备扒沉瑟裤子。
刚往下扯了一点就看到了一道黑红色狰狞的口子,看样子是已经有点溃烂了,局部皮肤还微微发红着,苏提灯在内心粗略估算了一下沉瑟回诡域到如今的日子,便有些想要破口大骂,为甚么那时候不告诉他,他受了伤!
他那半吊子医术也好拿出来秀……苏提灯只觉得一口气没喘的上来,自己那么多医书当是白看的?!那么多人当是白救的?!他沉瑟就那么不信自己?
又往下扯了扯,苏提灯准备看看那伤口有多长的时候,就觉得手腕忽被人捏住了,手劲之大简直有当场捏断他整个腕骨的架势。
因了刚才去给沉瑟拿药,苏提灯并未曾得坐,本就靠单条腿支撑站立,此刻手腕这一疼上来痛的他整个大脑持续嗡鸣了几秒,尔后没支撑住,差点摔跪在冰凉的地上。
只是,好歹他一只手还是抓着沉瑟身上的,因此堪堪只是双膝磕在了床柜上,就撑住了。
不过,哪怕如此也摔的挺不是位置。
他的下巴距离沉瑟那腹部偏下狰狞的伤口附近的那什么……就一丁点的距离。
这个距离,就很微妙了。
「你发甚么神经!」苏提灯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心说要是真碰上了自己才觉得更恶心呢,於是按着沉瑟大腿起身的时候还顺势恶狠狠的在内侧掐了一把。
「你……」沉瑟刚准备回骂几句,谁叫他扒自己裤子之前不先打声招呼,二话不说上来就扯裤子,他又不是变态没有随便在人前裸露自己的怪癖啊,於是情急之下就想阻止他罢了,没想到这人真是,真是……简直不知该夸他甚么好,半点亏都不肯吃的。
苏提灯慢慢扶着床边坐下了,又瞄了眼伤口,冷笑道,「你说逄荔当时下手的时候怎么不再巧点,直接把你那东西给你去了它。」
沉瑟没理会苏提灯的挑事,像是想起甚么,忽然笑了笑,「正渊盟……果然有趣的很,那人穿了一身招摇的红衣,顶了张钟馗转世的严肃脸,没想到打起来这么不要脸。我可算是明白薛黎陷师承何处了。」
苏提灯挑了挑眉,略微缓过刚才那口痛的他失力的气来,揉了揉手腕又再度撑着床榻起身往桌边蹦,一边蹦一边气息不稳道,「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薛黎陷。」
「他招你……惹你了。」
「他没招我没惹我?他活在这个世上就是招我惹我的。」
沉瑟略微叹了口气,心说果然是不能和苏提灯置气的,这人有时候小孩子心性一上来真是让人恨不得掐死他。
所以他很早就参悟了这一点,并且琢磨出了一套驯养苏提灯的方法——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
反正他不是甚么君子对方也不是甚么好人,更何况苏提灯还打不过自己。自己还能得了清净,直接把他欺负到没气力骂了多省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