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明显消瘦了一圈。
太子王玄应垂手站在一旁,不敢打扰父皇的思考,他刚刚被父皇召来,还不知父皇找他何事?
良久,王世充嘶哑着声音问道:“你的叔伯和兄弟们情况怎么样,朕是说新军安置?”
王玄应连忙躬身答道:“回禀父皇,大家都在积极应对,不过每人安置新兵的方法不同,像二叔和三叔以及二弟,他们是把新旧军队混在一起,用老兵带新兵,儿臣和大伯的方案一致,把新兵单独编队训练。”
“为什么要单独编队?”王世充眉头一皱问道。
“儿臣和大伯都认为新兵军心不稳,一旦临战发生逃脱现象,会影响到周围的士兵战斗,他们非但不会被老兵带好,反而会拖老兵的后腿。”
王玄应只是拿大伯的理论来回复父亲,但实际上他不愿新老混合的根本原因是,他发现老兵会欺凌新兵,朝廷发放的粮食补贴也会被老兵抢走,这就无法凝固新兵的军心,反而会使新兵心生怨恨,但这话他不敢对父皇说,只好大伯的思路搬出来。
王世充倒没有说什么,他是带兵打仗之人,他知道这两种方案各有利弊,只要新兵训练得好,单独编队也无可厚非。
更重要是,他只是随口问问,他要和太子说的不是这件事。
王世充便放开了这个话题,又缓缓道:“朕考虑了很久,也草拟出了各种应对之策,大概理清了思路,分为上中下三策,如果能顺利实施,我们这次危机也不是不能度过。”
“父皇能否告诉儿臣?”
王玄应也同样为眼前危机四伏的局势折磨得憔悴不安,只是他在父皇面前不敢表露,父皇既然有上中下三策,他便很知道。
王世充其实也是想和长子商议一下,便笑了笑道:“所谓上策,就是说服张铉转而支持我们,说难听一点,我们愿当他的一条狗,替他去咬唐朝,替他去削弱唐朝的实力,相信他会动心。”
“可是荆州之战”王玄应指的是王仁则被张铉全歼一事,他感觉张铉的态度已经改变了。
王世充当然明白长子的意思,淡淡道:“王仁则擅自出兵南郡,纵兵扰民,他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这一点朕会向张铉说明,也会向他请罪,当然我们只要保住河南郡以及弘农郡便可,其他郡县都可以奉献给北隋,朕已写了一封亲笔信,朕需要找一个有分量的人去谈判。”
王玄应咬一下嘴唇道:“儿臣原往。”
“你?”王世充有点吃惊地望着长子。
“如果有儿臣为人质,张铉会更加相信父皇的诚意。”
王世充明白儿子的意思了,他心中着实感动,虽然他还有两个儿子,但他知道老二、老三都不成器,做不了这样的大事,唯有长子才能承担重任。
他叹了口气道:“哪有让长子为质的道理,但你两个兄弟真的难当大任,只有委屈你了。”
“儿臣没有委屈,恳请父皇再说中策和下策。”
王世充点点头,“如果上策没有作用,那么就启用中策,利用隋唐都想夺取洛阳的矛盾,调拨他们之间爆发战争,鹤蚌相争,或许我们将是那个渔翁。”
王玄应没有吭声,他感觉如果隋唐真在洛阳爆发大战,那首先被摧毁的一定是洛阳,但这话不能说,他知道父皇已经为此殚精竭虑,不能再打击父皇脆弱的内心了。
王世充没有察觉到儿子脸上的神情变化,他又继续道:“如果中策和上策都无法发挥作用,那么我们据城拼死一战,我们有粮食,以战待变,这里面的关键就是所有掌控军权的大将都不能有异心,不能献城求荣,这就是为父全部启用族人的缘故,虽然他们能力稍微低一点,但至少他们忠诚,有共同的利益,他们不会想到投降敌军。”
“儿臣明白了